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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了,還不少呢,我們村爲此還投了票。我們有18個村小組集體,得至少拿到13票才能通過,不過每回投票都差這麼一兩票,反正就是過不了。”對於村民們不願意租出土地,老農這麼解釋,“我們村的大部分人膽子都小,沒怎麼讀過書,也學不會什麼新技術,只能土裏刨金、靠田喫田。再說,聽說別的村,有些村民拿到了土地租賃的一次性補償款,市中心的房子買不起,就去周邊的城鄉交界處買房子,結果房子成了爛尾樓,地也沒了,錢也沒了,還不如守着一塊田,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呢。”
法律規定,得經三分之二以上村民代表的同意,農用土地纔可以進行流轉。流程沒有問題,盛寧稍稍寬心,想到了泥石流埋人的“舊聞”,又問:“前陣子政府炸山作業,對你們村子有影響嗎?”見老農面色忽變,似不敢吐露實情,他便自報了檢察官的身份,鼓勵地說,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我。
“有啊,影響大着呢!”一聽盛寧是檢察官,周遭一些農民瞬間都棄了手裏的農活,烏泱泱地全圍了上來。
他們都聽過燕子“車大炮①”,曉得她認識牛氣哄哄的官兒,沒想到竟真見到活的了。一位四五十歲、衣着簡樸的農婦對他講,“那天炸山,我還以爲地震了,突然好大一塊石頭,嗖一下穿透玻璃飛了進來,擦着我耳朵就過去了,差點把我耳朵削掉,你看——”說着,她朝他一歪頭,撩開被汗水黏膩在一起的一縷頭髮,耳朵後頭果然有一道暗紅色的結痂許久的疤。
“以前也下過這麼密集的雨,但從來沒發生過山體滑坡的事故,雖說那六個人後來都被救出來了,可這樣頻繁炸山,我們老百姓真沒法子活了。”
“我們這兒好多人家的屋子,房頂塌了,牆也裂了,而且離爆破點越近的,受災越重。距上次炸山過去都兩個月了,我們向有關部門反映,也沒見有人搭理我們。”村民們七嘴八舌,管盛寧叫“領導”,眼巴巴地問,“領導,您能管管嗎?”
“不過,炸山是爲了通高速公路,以後可能還要通地鐵。像新田鎮,以農業爲經濟支柱,打通城鄉雙向物流能大幅提高農產品的運輸量,還能增加你們村子旅遊業和其他服務業的收入,長遠來看,肯定是利大於弊。”炸山通路是經過審批的,也沒有釀成人員傷亡,盛寧不敢跟村民們打包票,只說,“請各位給我點時間瞭解情況,我回去以後會先請專業的評估團隊對你們房屋受損的情況進行鑑定。”
那頭盛寧跟村民們瞭解着想要了解的情況,這頭蔣賀之也跟燕子體驗夠了“汗滴禾下土”的艱辛。兩人坐在了一望無際的水稻田邊,蔣賀之捋了捋耷拉下來的額髮,扭着臉,一眼不眨地望着遠處的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