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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將他從車底救出來的檢察官,鄒樹賢。
盛寧沒來得及多看那人一眼,廖暉就迫不及待地一腳油門到底,駛離了這個鬼地方。
天上仍沒有太陽,黑雲翻墨未遮山。遠遠望去,金烏山十分蕭索,兩側山崖陡立似壁,直衝雲霄,這副不太尋常的外形恰似一個巨人,正孤獨地拼命地擎住即將崩塌的天空。
“早知道就不喊你過來了,升米恩鬥米仇,人性就是這樣。”廖暉後悔不迭,同時後怕不已。他朝副駕駛座上的盛寧瞥去一眼,心疼地發現,他的臉上竟有幾道血紅的指痕,不知是被人抓的還是摑的。“可惜門窗已經定製好了,”他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趁機握住了盛寧的手,享受着兩人間罕有的這份親密,他的語調卻透着一股做作的爲難,“我回去儘量跟供應商溝通,給每家業主退一點錢吧,實在不行我就自己墊上……”
上百萬的房子都打了水漂,退這一萬塊又抵什麼用?盛寧已經無力去分辨這話是真是假,是聊勝於無還是杯水車薪,他又被那種官能性的頭疼襲倒了,山崩地裂。爲忍疼攥緊了拳頭,他無法說話。
“一個高三學子在高考前兩個月被確診了世界罕見病,十年寒窗苦讀化爲泡影;一個前途大好的舞者在公演前一天摔斷了腿,這輩子再沒出名的機會;一對新婚夫妻在喜車上遭遇車禍,婚禮直接變成葬禮……這些不都是曾見諸於報紙、電視的真實新聞麼?”從消息靈通的洪震那裏得知,洸州反貪工作的功虧一簣與汶川大地震相關,廖暉試着安慰老同學,“人生從來就是這樣,既有足以改變命運的際遇,也有意外乃至不公的轉折。”
盛寧似乎已經麻木了,不搭理這種“雞湯”似的安慰,他從兜裏取出一隻亮橙色的小藥瓶,往嘴裏送入一粒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