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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去鐘山北院看過他,但蔣賀之寸步不離,他壓根沒機會靠近,只能長久地在病房門口徘徊,偶爾揩一把發澀發酸的眼睛,祈禱着他能儘快好起來。
許是他的祈禱顯靈,盛寧確實慢慢好起來了。廖暉止不住地欣慰又難過,他想,經此一劫猶如涅槃重生,他應該很快就會跟那位三少爺去香港。
出門時陡降一程雨,挾雷裹電,很駭人。這怪雨來匆匆亦去匆匆,剛剛驅車上路,又停了。廖暉是掐準了時間出門的,然而還未抵達晶臣酒店,一道黑影便冷不防地撲在他的擋風玻璃上——他猛踩剎車,連帶着後車也追了尾。下車再抬頭一看,竟是幾隻斗大的老鴉,轉眼棲息在了一根電線杆上,齊齊地向着他尖嘯。廖暉本就莫名心神不寧,聯想到出門前被打碎的觀音像,愈感此行不詳。
所幸刮蹭並不嚴重,他趕緊陪完後車的損失,定定心神重新上路。停了車,一路小跑進了包間,一推門,果然,所有人都到了。
廖暉朝一桌人鞠了一躬,自言“我遲到了,自罰三杯”,便咣咣咣地喝了三杯酒,又諾諾地坐到了角落裏。洪震嫌他來遲,瞪他一眼,倒也沒在蔣二少面前叫他太過難堪。
廖暉當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主位上的蔣繼之。難怪初見於長留街時他就覺得蔣賀之眼熟,這對兄弟的樣貌實在相像,哥哥雍容,弟弟倜儻,襯得世間所有雄性都見了絀,都像偏要與鳳凰毗鄰的呆頭鵝。接着,他又注意到一個年輕人,像蔣二少的祕書,但兩人的關係又明顯比一般的老闆祕書更親近些。洪震稱其爲“霍祕書”,而這位霍祕書挺拔俊秀,默立蔣繼之身側,一舉一動都頗見涵養。
廖暉想起自己曾在八卦雜誌上看過,蔣瑞臣還有一個姓霍的乾兒子,但外頭也傳說是他的私生子,一直以祕書的身份跟在二少爺身邊,他想,應該就是這位了。再細細一看,這位霍祕書沒有蔣家兄弟那樣明顯的混血輪廓,直鼻鳳目,顯是一張東方面孔,他又想,應該不是親生的。
“霍名嶼,”從未謀過面的年輕人竟主動向他自我介紹,還準確地認出了他的身份,頷首一笑,“小廖總,請多指教。”
洪震坐在主位一側,一改平日裏的低俗蠻橫,在蔣繼之面前畢恭畢敬,一口一個“二少”,張嘴即是馬屁:“晶臣在上海、杭州、武漢等地締造了不少經典的舊改項目,無一不成爲當地的城市地標,促進了當地的經濟發展,我們非常榮幸這回能夠跟晶臣合作,一起開發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