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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如今,我的生活偏離了常軌。我失去了體面的工作,曾經長期混跡聊天室,多次一夜情。我接觸的人有一天只能喫一頓飯的社會最底層,有白天光鮮夜晚絕望的“500強”企業精英。我知道有人因爲性心理障礙一把椅子坐到天亮;有人無法自持,走上了歧途。這真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失去生活重心的我,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絕望得想自殺。
寫這封信的時候,我還在看你的那篇博客,我又流淚了。這一次眼淚是流往下巴的。可是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只有當淚水滑過耳廓的邊緣,當你感覺到那一絲絲的冰涼,你才意識到自己哭了。你說我還正常嗎,親愛的水木丁小朋友?
Claire克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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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ire:
你好。
看了你的信,我想起前不久看過的一個故事:《活了一百萬次的貓》。
有一隻活了一百萬次的貓,它死過一百萬次,也活過一百萬次。它是一隻有老虎斑紋、很氣派的貓。有一百萬個人疼愛過這隻貓,也有一百萬個人在這隻貓死的時候,爲它哭泣。但是,這隻貓卻從沒掉過一滴眼淚。它曾經是國王的貓,也曾經是水手的貓,曾經是小女孩的貓,也曾經是屬於自己的野貓。但是,它誰也不在乎,它對活着或者死去都不在乎,它經常會說,“我可是活過一百萬次的貓啊”。直到後來,它遇到了一隻連一次都沒有活完的小白貓。這隻活過一百萬次的貓漸漸愛上了這隻小白貓,它們生了很多小貓。可是有一天,小白貓突然死掉了。活了一百萬次的貓悲痛欲絕,在它活過一百萬次的生命裏,它第一次哭了,它從白天哭到晚上,哭了一天又一天,最後,它哭了足足一百萬次,終於停止了哭泣。這一次,它死掉了,再也沒有活過來。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真的並不怎麼喜歡“堅強”這個詞兒,也不大喜歡被人稱爲堅強的女性。因爲這個詞兒,有一種天然的和生活較勁兒的擰巴氣質。這幾年,我開始不再把生活當做我的敵人,就開始不覺得“堅強”這個詞兒是什麼褒義詞了。前兩天,北京有家報紙的記者姑娘想要採訪我,被我拒絕了。她說,想讓我代表單身女性聊聊自己的生活,我說我誰也代表不了。她說,聽說我主張不結婚,宣稱一個人是一座島,我說我從沒有主張過任何事,生活就是生活,不需要主張什麼,無論是單身的還是結婚的,好好過日子就是了。所以你看,人們的思維方式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想着和生活對抗,總會說自己夠不夠堅強,別人夠不夠堅強什麼的。可是,日子是我們自己的,我們要堅強幹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