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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些跑腿辦差的手下人而已,上頭要做什麼也輪不到他們曉得,那麼只要自己守好規矩不得罪人,就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被殃及。反正,有什麼天大的麻煩那都是上司擔責,但他們要是爲了合上司的心意,在不該辦錯事的時候辦錯事,那出事的可就是自己了。
心照不宣,他們沒再吭聲,就讓蘇令瑜待在了原地,只是並沒有放鬆警惕。蘇令瑜也無心多管,專心等待着仵作的驗屍結果。
方纔的火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此時整間房間也都已經燒得焦黑,仵作和兩三個衙役在裏頭忙碌一陣,驗好的屍體便被搬了出來。據仵作所復,主要死因爲胸腹利器傷,捅破肝臟失血過多,但因爲頭面蓋被,無法確準在火勢發生時死者是否已經斷氣。這屍體實在太新鮮了些。
蘇令瑜冷眼看着他們覆盤,提醒道:“他蓋在身上的被子,是他抱來的,同時攜有利刃。我爲求自保以書刀捅傷他以後,牀帳已經失火,我心慌意亂,將澆溼的棉被鋪展在他身上,想要外出呼救,然而四下奔走,整個西院竟空無一人。”
她當然並沒有奔走,殺人時用的也並不是書刀,只不過這話裏真假各摻多少並不重要,她是說給圍觀者聽的。
聽見她說話的人都往裏看了看,蒐羅出來的證物裏確實有刀。那可是一把真正的刀,有一尺長,刃口雪亮,刀背厚重,光看起來就比蘇令瑜的匕首要駭人。她此時看見,後勁也隱約冒涼氣,她當時但凡動作慢一點,現在死狀不知道有多慘。
這種後怕,旋即就徹底轉化爲了惱怒,頃刻間就成爲全然的鬥志。蘇令瑜冷冷盤算着接下來的脫身之法,被衙役們擒下去。按理說,應該把她關進獄中,但哪怕只是審前暫押,入獄前也必定剝去常服搜身,她是個女的,屆時哪裏藏得住?蘇令瑜絕不能入獄。
是以等到了堂前,她便不走,冷笑道:“我受刺史之命往晉陽查案,如今出了這等事,你們的縣官竟還睡得着覺。我就在堂上等候,讓他起來星夜審案!有什麼要問我的,此時就儘可問去!”
蘇令瑜不說便罷,她既說了,那麼此時因爲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而分外“規矩”的衙役們就勢必要去報,官長答不答應是一回事,他們有沒有傳話那是另一回事。
連日以來,蘇令瑜在任何事上都秉承着一個“拖”字,如此急切地要求推快章程還是頭一回,交城衙門裏居心叵測的人巴不得早點把她按死,自認爲可以利用她急於脫罪的想法,不僅不會拒絕,反而可能本就準備把這一切結束在這個寒涼的秋夜。是以不僅縣官從牀上爬起來了,由於蘇令瑜身份的特殊性,連張天忠都離開了小妾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