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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之不喜歡,她總是很執拗地畫自己的畫。她說,這樣的一筆一劃,都是當下的所思所想。就算精神狀態不濟,畫出來的稿子不盡如人意,這樣的稿子也是有感情的——人類的感情。
可是在這樣一個追求效率的時代,黎之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就註定會比其他人更辛苦。別人畫了十幾版稿子,她卻纔改出來一版,因此不得不比別人花費更多的時間。這樣的員工也不受老闆喜歡,很快,她就被調整了工作。雖然還是在劇組負責道具,但工作變成以體力活、手工活爲主。可在機器人已經能負責大部分體力活且完成的精細度和人類相差無幾的今天,人類自己付出體力的勞動早已是喫力不討好。所幸還有一紙合約束縛,讓黎之不至於被立馬辭退。
即使如此,黎之還是在堅持畫着設計稿。雖然她畫得慢一些,但她從未放棄。只要她聽說有設計的任務,無論有沒有交到她手上,她總是要畫一版出來的。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執着,但我能感受到,她很痛苦。或許,這樣的痛苦在遇到那個不知名的羣衆演員時,得到了一些疏解……當然,也可能是達到了最高峰。
在阿克傳送給我的信息裏,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張臉。老實說,我至今仍無法將那張臉和自己聯繫起來,就如同相框上的裂紋,在我看到那張臉時,我總覺得隔了一層。我當真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麼?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看到阿克傳送給我的信息時,猛然又想起了在無數個黑夜裏埋頭畫畫的黎之。
那個女人,似乎和黎之同樣執着。在這個主演都有可能是機器人的年代,她卻毅然決然地做起了羣演。她應該是一個人類吧?我看到她曾經在片場受傷的照片,她的後背被道具砸到,冒出了血。機器人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會流血,也不會這樣輕易受傷。
她去哪裏了?黎之是在想她麼?
這似乎不必用多餘的時間思考,眼前的衣帽間已經給了我答案。其中有一些衣服,在那個女人的羣演照片裏出現過。這似乎可以解釋,爲什麼衣帽間裏有各式各樣風格不統一的衣服了。與其說這裏是一個衣帽間,不如說這裏是一個收藏室,裝滿了黎之的相思和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