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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只能描述畫面。
“小時候,爸媽不怎麼管我,我無聊的時候,就畫畫。夜深人靜,看着根本看不到星星的天空,一畫就畫到兩三點,”黎之說,“後來就習慣了,很喜歡在夜裏畫畫,也喜歡畫夜晚。每天都有夜晚,但每天的夜晚都不同,景色不同、心境不同,我的畫也不同……漸漸的,我就開始把畫畫當作日記,反正其他人也看不懂,只有我自己能懂。”
黎之說到這裏時,總是忍不住笑:“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個夜晚。後來,我在影視城裏又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他們說我好像看到了明星!不對,我看到明星時也沒有那麼激動。”
她說着,又看向那幅畫:“但是,認識你之後,我就不怎麼在夜裏畫畫了。你說熬夜不好,很不喜歡我在夜裏畫畫,每次都要強行把我按在牀上,不讓我走。我也很可笑,就等你睡着之後,半夜偷偷起牀去畫,像在做賊。你發現之後,還笑話我,但也沒有再攔過我了。”
“被發現的那天,我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有些過意不去,雖然嘴上笑話我,但還是主動下廚哄我,明明你之前不怎麼下廚的。你給我做了一桌子菜,花了一個下午。一桌子菜,最好喫的炸雞,我大喫特喫,大誇特誇,可你卻喫不下了。後來你告訴我,滿桌子菜,只有那道炸雞,是外賣。唉,可惜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定的是哪家的外賣。”
“不過後來,我也不怎麼在晚上畫這些畫了。因爲我發現,和你在一起後,我漸漸地不再需要用畫畫來表達心事。偶爾藏在畫裏的心事,也根本逃不過你的眼睛,我的畫輕而易舉地就能被你解碼。”
然而這些並不是我的故事,我只能沉默着微笑。最後的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她越說,便興致越低,哪怕中間曾有過短暫的興奮,最終也會歸於消沉。她會嘆息,會苦笑,有時候還會一言不發地抱住我,有時候她又會說:“爲什麼沒用呢?”
“琬序,”有時,她會這樣對我說,“你要是也能畫畫就好了。最起碼,我可以看着你的畫,猜猜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