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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自己開了一瓶土酒,倒了兩杯放在桌子上。
從喜來眠望出去,漫山青青,柳綠花紅,又是一年清明,今年實在太累了,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回家肯定挨訓,還讓爸媽擔心,於是早早就編了個理由跟二老和二叔告了假,並沒有回長沙祭祖,也沒有回杭州祭奠潘子,不知道他在下面還有錢買菸麼。
又想到金萬堂,他還有家人麼,可有人記得清明給他上注香,擦擦碑上的落土,拔拔墳頭的新草。
這麼多年,胖子一直記掛他的雲彩,跋山涉水也要回巴乃作陪。而我,這一路走來告別的人越來越多,如果能再回到十年前的天真,我可以找到很多座靠着就能痛哭的墳。
可如今我已經不會哭了,故人們從彼端看過來可能發現我早已面目全非,天真不再,冷硬的像溪谷中的爛石頭,只能嗟嘆世事無常,陰陽兩方,活着的人惟有遙敬一杯薄酒,三柱清香。
我將酒杯舉過頭致意,又慢慢傾灑在地上,拿起另一杯一飲而盡,猶如還和故人對飲。
致來時路,敬不歸人。
惟願你們都得到神明拯救,下輩子不要再遇到我了好嗎。
悶油瓶喫完飯,隨手把碗收拾了,看我還打算添酒,伸手按住了,勸我,“喝酒傷身,一杯正好。”
我看着他笑了,我的酒量他應該很清楚,別說一杯,一瓶兩瓶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