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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種種原因,妹妹不在時,誰都不願喫年糕。
不過,烤年糕女和泡紅茶女之間是有約法三章的。比如不管是深夜還是凌晨,一旦妹妹想喝紅茶了,她有權把我喊起來爲她泡紅茶,而我有義務去泡。不管是深夜還是凌晨,如果我想喫烤年糕了,我有權把妹妹喊起來爲我烤年糕,妹妹有這個義務。這就是我們在很久以前非常認真地訂立的條約,還不時加以確認。
重要的是這一點,即安心感的問題。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在半夜把睡着的人喊起來讓他烤年糕。我喊你,你一定會起來吧?會給我烤年糕,對吧?萬一家裏沒存貨,你會跑去便利店給我買年糕,對吧?就是這樣一種可以確認的安心感。更何況這安心感的來源毋庸置疑,恰恰是因爲我們把約定當真。當我對妹妹說:半夜喊你,你肯定會給我烤年糕吧?妹妹是知道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但是,我知道倘若這麼做了,妹妹就一定會給我烤年糕。這種傻頭傻腦的信賴可以讓人生充滿快樂,讓生活變得舒暢。
妹妹工作以後,我常常這麼想:“如果我現在想喫年糕的話,該怎麼辦?”
有關妹妹的能力還有許多可寫的,正因爲有如此出色的妹妹,爲妹妹不在家而嘆息的當然不只是我一個人。父母親也在暗暗期待着妹妹寫辭職報告。三個人圍着餐桌喫晚飯的時候,父母彷彿在競相展示盲目的溺愛:
“公司招到像這孩子那樣有才能的新員工太幸運了。”(母親)
“可是糟糕啊,公司一定不同意她辭職。”(父親)
不一而足。最後,針對妹妹的工資在新員工中相對較高這件事,我甚至還聽到過這種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話:
“這不就是拋磚引玉嘛。”
自然,對於家人的意圖,妹妹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現在依然在好好地工作。就連我寫這篇稿子的時候(凌晨二點四十五分),她也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