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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下手,收拾的很快,該分的分開,該卸的卸了,該洗的洗了。早飯是白米飯。是陳嬸從家裏端過來的,本來陳嬸飯都做好了,馬上做菜等着爺幾個回去喫飯。可是陳國慶一說,陳嬸沒辦法只好把飯端過來也省着在做了。
徐國華讓切了足有二十斤羊肉燉的大蘿蔔,還把所有的羊骨頭熬了羊湯。要不是時間不夠,徐國華還想在加倆菜。大家一再阻止這纔算了。就這樣大家都喫的紅光滿面,心滿意足。在當時那個年代,老百姓誰敢說我這一頓飯是喫肉喫飽的那就是吹牛逼了。十幾口人過年喫飯都沒有一斤肉,只不過是借個味兒而已,都感覺了不起了。今天是真的肉喫到飽了。
飯後大家也散了,陳國慶還要回鄉上安排春節的工作,昨天他是直接回家,沒到鄉上,今天不去是不行的。當然走的時候又是每家十斤羊肉,大家說什麼都不要,徐國華都要急了。最後還是陳國慶發話,帶頭拎着十斤羊肉走了,衆人這纔沒辦法接過來,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了。最後剩下還有三十多斤羊肉,徐國華分成小塊掛在陰涼處凍上。
小靜祥還躺在炕上睡大覺呢!昨天一夜沒睡。先是看了半宿熱鬧,然後又遛了半宿大灰狼追山羊,就像玩遊戲一樣,那能不累嗎?所以連羊肉都沒有喫就睡覺了。一直睡到十點多了才醒。這可把徐國華夫妻嚇了一大跳,以爲孩子嚇到了,最後還是把陳嬸請來看看。陳嬸摸了摸脖子又摸了脈最後確定不是嚇的,是真的睡覺,鼻涕泡都出來了。兩口子這才放心。
有人會說她一農村老太太會看啥!你別不信,在那個年代農村的老太太一般的都明白點什麼!雖然不科學,但絕對管事。比如誰家孩子嚇到了,當時大人沒注意或者不知道,時間長了孩子就會發燒多睡眠。送到醫院只知道打針,嚴重的上吊瓶,錢花了不少屁事不管。最後回到家裏找個明白人一看,人家只找來兩張黃紙用毛筆在上面劃了幾道不知道什麼玩意,最後用火燒了。早晨燒的,過午孩子比兔子還精神玩兒去了。更神奇的是叫“招沒臉地”,去醫院差點整個傾家蕩產,麻病沒看出來,就是高燒不退。沒辦法回家找個明白人給看看。老太太只要一個新碗打了一碗涼水放在孩子頭頂處,在拿一根新筷子立在碗裏,然後讓家長念附近死去人的名字和自己去世的直系親屬的名字,當你念一個她叨咕兩句不知道什麼玩意之後鬆手,如果筷子立不起來說明不是,如果立起來不倒就說明衝着他了,隨後拿起老菜刀照着筷子劈一刀。上午看完病,下午孩子是該喫就喫該玩就玩,麻病沒有。邪門不,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五十年代或者六十年代出生的農村人,七十年代的農村人也有大部分人知道。
到了十點多小靜祥才睡醒,眼睛還沒睜開呢先聞到羊肉味了。一軲轆身趴起來抬頭一看地下的飯桌什麼都沒有當時就急了,就要撇嘴。老媽一看趕緊抱起來就問這是咋了這麼大委屈。小靜祥看媽媽抱着他也不哭了,兩隻小手就往廚房抅,到了廚房小手又往鍋的方向伸。羊肉香味就是從鍋裏傳出來的,早晨喫完飯剩下不少羊肉,就坐在鍋裏。這個季節冷所以竈塘裏火是不斷的。鍋裏的水是開的,所以上面裝羊肉的盆也是熱的,肉香味兒一直往外飄。
陳嬸一看這孩子是要喫肉,趕緊拿碗盛了一碗肉放在炕上,小靜祥也坐在炕上倆眼瞪着碗裏肉着急啊!口水都流個不停。可着急也沒用,如果下手去抓老媽肯定把碗端走,怕燙着。他想說我不怕燙可說不清楚,亂兒亂兒一大堆誰也聽不懂,自己都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