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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渾身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只能有氣無力地靜靜爬伏在草堆上,試圖休息一會兒。眼睜睜看着前面幾個成年的男野人在那“嘎巴,嘎巴”地和母野人說着什麼,手舞足蹈,那急切萬分的模樣讓我的心越發不安,如同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半炷香的工夫過後,十多個母野人突然毫無預兆地嚎啕大哭起來,那悲慟欲絕的哭聲猶如晴天霹靂,着實把我嚇了一大跳!我在心裏暗自琢磨:“她們估計是爲了另外那三個死去的野人傷心。感覺她們交流真是費勁,明明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事兒,非要弄出一大堆‘嘎巴,嘎巴’的語言,還得雙手不停地比劃才能表達一個很短的意思。”女人們的抽泣聲連綿不絕,那瀰漫開來的悲傷氛圍像一張無形的網,讓我也不禁感到一陣難以名狀的難過。
最後,幾個外出歸來的男人也到了山洞,抬着今天獵殺的戰利品走了進來。剛一進洞,幾個小野人就迫不及待地像小獸一般爭搶着爬到狼脖頸處,大口大口地吸食血液,“咕咚.咕咚.咕咚……”我看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不斷抽動,手腳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心裏想着:“這是在幹嘛?喝血?難道是殭屍野人嗎?”只見小野人們一人喝了幾口後,還用手隨意地擦拭嘴巴,這一擦可好,滿臉都糊滿了血跡,等孩子們都喝到了血液,母野人們這才一窩蜂地全部圍了上去,一個接一個地趴在狼脖頸上面重複着同樣的動作。驚得我目瞪口呆,這血腥的場景還是頭一回見,個個滿嘴是血,卻還面帶滿足的微笑,那模樣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母野人朝我緩緩走了過來,同樣赤裸着上身,半白的髮絲凌亂地披散在雙肩。下體圍着一圈獸皮,勉強遮住了襠部。她站在我旁邊,手指着那頭狼屍,嘴裏“嘎巴,嘎巴,嘎巴.....”說得不停,搞得我一頭霧水,只能呆呆地望着這個母野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嘎巴.嘎巴…”母野人又指了指狼屍。我絞盡腦汁琢磨着她的意思,“應該是叫我過去也過去喝兩口血當飲料吧”,越想越覺得渾身都打起了冷顫!我連忙拼命搖頭,說道:“不.不…”年長的女野人皺起了眉頭,雙手還在不停地比劃着什麼,眼中滿是期待的神色。這時,幾個母野人也走了過來,用那黑乎乎的手又開始摸我的肩膀,邊摸還邊“嘎巴,嘎巴”地說着。我心裏叫苦不迭:“大嬸們,我傷口還在流血呢,你們那手都沒洗,不知道沾了多少細菌,別亂摸啊,會得破傷風的。”後面我總算弄明白了她們的意圖,跟我之前想的一樣,讓我也去趴着吸血。嚇得我肩膀瞬間都感覺不到疼了,一個勁地拼命搖頭。不管她們怎麼用力拖拽我,我就是死活不過去,都快急哭了,心中充滿了抗拒和無奈。過了一會兒,看我態度堅決不動彈,她們也就不再管我了。我暗想:“她們過着這種茹毛飲血的生活應該是爲了補充鹽份,好增加體力。畢竟動物不止血液包含鹽份,內臟也有一定的鹽份。可是我實在是喝不下去啊。”
一羣野人似乎已經忘記了族人慘死的悲傷,全部圍着狼屍開始用石斧剝皮割肉。大約忙活了兩三個小時,終於看到一張帶着血跡的狼皮被剝離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那種彷彿從未有過的滿足笑容,那笑容的背後是對艱難生存的無盡渴望。狼肉也被切割了出來,當然,狼骨頭她們短時間內沒辦法弄斷。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母野人用她那蠟黃且黑乎乎的小手,捧着一塊血淋淋的狼肉走到我跟前,遞給他。這小母野人和其他野人似乎有些不一樣,她手毛和腳毛都比較短,也沒那麼濃密。嘴裏“呼嚕,呼嚕”地說了一大堆。我琢磨了好一會兒,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讓我喫。我心裏暗暗叫苦:“尼瑪,你們可以隨時茹毛飲血,我哪裏喫得下去哦?上輩子唯一一次喫過生魚片還是和女友一起去料理店,結果吐了一晚上。想想都覺得噁心。”我連忙搖頭拒絕。小母野人卻笑着在我面前張嘴去咬生肉,使勁撕下一塊血淋淋的生肉,不停地咀嚼着,還發出“叭吱叭吱”的聲響,我看着她嘴角邊還在流淌的鮮血,只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一口氣沒憋住,“哇……”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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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母野人還在不緊不慢地咀嚼着食物,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可能這具野人身體已經一兩天沒喫東西了,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我心想,不喫東西肯定不行啊。於是我四處張望,發現我旁邊就是一個用石頭堆起來的小坑,裏面有很多黑黑的木炭痕跡,不過看裏面的木屑都發黴了,估計有好幾年沒用了。我拖着受傷的左臂艱難地站了起來,對着小母野人手指着洞外說道:“走,我倆出去找點樹枝和木頭回來。”小母野人呆呆地看着我,脣角還掛着血漬,看得我嘴巴忍不住一抽一抽的。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山洞外走去。小母野人倒也沒有反抗,乖乖地跟着我走出了山洞。走出山洞的那一刻我才深切地感受到外面的空氣是多麼的清新,山洞裏面那股子什麼味道都有的混雜氣息,有黴味,還有好像肉腐的臭味,別提有多難聞了。
站在山洞口,我俯身仔細打量了一下外部的情況。這洞口距離地面大概有六七米高,是一個天然的溶洞。洞口連一根雜草都沒有,只有一條窄窄的小泥路通往地面。我拉着小母野人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下去,拾起地面的枯樹枝,手指比劃着讓她去找乾柴。小母野人還是一臉茫然地呆呆看着我,看她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是不是被狼咬壞了腦子?撿木棍幹啥?我喉嚨動了動,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無奈之下,只能自己去撿拾那些比較腐朽的木頭,順便在周圍看看有沒有可用的草藥。運氣還算不錯,在雜草叢生的灌木叢裏發現了幾株臭鈴鐺。看到這幾株臭鈴鐺,我興奮不已,急忙跑了過去,就開始刨土。要知道,這臭鈴鐺可是山中的二怪藥之一啊,一爲青耗子,二爲臭鈴鐺。這兩種植物渾身都是寶,甚至在沒有藥物儲備的緊急情況下能救命。臭鈴鐺的葉子很臭,葉子能清肺消毒、治療中暑、活血。汁水能夠消炎、止痛。根煮雞蛋能醫治紅眼病功效還有很多,這裏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在山裏用處很多。我剛挖出一根,小母野人就拉住我,指着臭鈴鐺,“嘎巴,嘎巴,嘎巴…………”一臉的嫌棄,還用那蠟黃的小手捂着鼻子。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說道:“沒事!這是藥!”又指着自己的肩膀傷口說:“把藥搗碎敷在這兒!藥。”小母野人好奇地看着這株臭藥,嘴裏唸叨着:“藥,藥,嘎巴嘎巴藥”,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蹲下來幫我一起挖臭鈴鐺。
挖了兩株臭鈴鐺,拾起乾柴,我們就往山洞裏走回去,順手還撿了兩個石頭當作容器,等會兒衝藥的時候能用得上。回到山洞,那股難聞的氣味又撲面而來。走到那石頭堆面前停了下來,拉起剛纔我坐的乾草堆,我開始了穿越過來成爲野人後的第一次鑽木取火。很多野人都圍過來看我在幹什麼,嘴裏還在不停地“吧唧吧唧”咀嚼着生肉。我只顧埋頭苦幹,大野人們看了一會兒,可能覺得沒什麼意思,都紛紛離開了。只有兩三個小野人還在興致勃勃地看着我鑽木。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的兩個手掌都磨出了水泡。木棍和木板中間的幹木草終於冒出了煙。激動得我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火星苗,就這樣,濃煙越冒越大,終於着了起來。所有野人都大聲地叫嚷起來,“嘎巴,嘎巴,嘎巴”,然後往山洞外面跑了出去。只有我身邊像好奇寶寶一樣看着火的小野人,和小母野人還呆呆地望着火。過了一會兒,那個半頭白髮的野人和幾個年長的野人激動地走了過來,跪在火旁邊開始嘴巴里不斷地發出一些“呼嚕呼嚕呼嚕”的語言,我一句都聽不懂。最後,半頭白髮的野人猛地一把把我抱在她懷中,來了個矇頭殺,我都懵了,這些野人可都是赤裸着上身的。她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把我拉起來帶到旁邊的石壁上,隱約可以看到四個圖案。大概就是第一個圖一羣黑色的小黑點跪在一個紅色像火苗的物體前面。第二個圖是一羣小黑點跪在幾個長牙的人前面,那些人還張口咬小野人。紅色火熄滅了,變成黑炭。第三個圖是全部小黑點都趴在地上,手握長棍盯着空中幾隻大鳥,後面還有一個山洞。第四幅圖看着很模糊,可能是因爲時間太久了,已經掉色了。看到這裏,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以前她們應該是有火種的,要不也不會有發黴的木炭,後面可能被別的部落進攻,導致族人被殺,族羣才逃難到了這裏。我心裏想着:“以後再問問這個看着像領頭的女野人,她肯定知道這其中的一切。”
跑出去的野人一個接一個地又衝回了山洞,紛紛圍坐在火石堆旁,“嘎巴,嘎巴”地興奮個不停。山洞裏的溫度持續攀升,變得越發暖和起來。或許是肚子真的餓到了極點,一直“呼嚕,呼嚕”地叫個不停。母野人們都笑嘻嘻地看着我,小母野人託着一塊血淋淋的狼肉遞給他,這一次,我沒有拒絕。伸手接過狼肉,笑着跟她說了聲謝謝,心中滿是誠摯的感激。野人們都用一種奇怪至極的眼神瞅着我,彷彿覺得我好像不再是他們的同類,是不是被狼給咬傻了?當然,野人們肯定不會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只是單純地感覺我怪怪的,既不喫食物,也不跟他們“嘎巴,嘎巴”地交流。不過,我也沒怎麼把這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