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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拿到那封信(大概是去須磨子那裏拿到她寫的信)起,已過去了半天,我反覆地看(大概是在文藝協會或早大的研究室看)那封信,時而與其擁抱,時而與其接吻,時而恍惚地沉思。那是一封令人高興的信,令人留戀的信,又是令人悲哀的信。曾想永遠永遠地帶在身上不離開,可還是被這個令人可怕的社會現實撕碎了。我心如刀絞一般地痛苦、悲傷,總想把手搭在你的身上。
喂,連轉達那種悲痛心情的信都要馬上撕掉,你不覺得太令人遺憾嗎?
再思考一下,這又是無聊的,荒謬的。戀愛是神聖的,我視作命根子,世人知道就知道,能奈我何?
假如始終懷有忐忑心情,我想身體會承受不住的。怎麼辦呢?我怎麼就迷戀得這麼深呢?我現在腦子裏只有你。
只要想你的事,我就高興,顧不得體面不體面,想馬上跑去擁抱你。你是個可愛的人,令人高興的人,令人眷戀的人,然後是個“壞”人,“壞”在讓我癡迷地愛戀你。事已至此,只得想方設法讓你做實際的妻子,否則,我的心就不得安寧。我要想出辦法,創造時機,請你務必等待!
不能像你信上所寫的那樣,說沒有前途和希望,我希望你說給我做妻子。只要我們身心結合在一起,名聲怎麼樣都無所謂,就是去這個世界的盡頭住都行,你說呢?好像再不把心裏的話掏出來說,就死不甘心。還總擔心這封信能不能順利地到你手裏,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想到此,感覺有些膽怯,故不敢多寫。像你所說,也是現實,儘管我的臉上常表現出一種通達事理的樣子,但仍然具有脫離不了世俗氣的煩悶。現在的女人(指妻子)可不想這些,就是讓她想,她也不會想。我也認爲沒有像我這麼倒黴的人。
可是不管怎樣,我有家庭,難怪你會那麼想。我想設法儘快擺脫這個家庭,現今待在家裏一天,都煩悶難耐。想每天都待在學校裏,還想幹脆當個行腳僧旅行。只是覺得你太可愛,忘不了。令人眷念!令人眷念!寫到這兒,停下筆來,覺得正在和你擁抱、接吻。
我清楚地記得六月二十五日在名古屋的那個晚上,你在我的房間留宿;還有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七月二十五日晚上,我在大阪穿上你曾鋪着睡過的褲裙,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喜悅;還有在名古屋(第)三場休息時,我們在椅子旁一直緊緊擁抱時難以自抑的心跳。哎呀,這些美好的記憶怎麼可能忘卻呢?可愛!可愛!你永遠是我的!喂,行嗎?令人遺憾的是,在名古屋後臺的事,還有去停車場送酒標誌3的事,想起來就感覺心中不安,悔恨自己沒有男子漢氣概。
要說心中不安嘛,主要是那個叫酒標誌的人,以前就說要把你納爲妾,現在仍然有這個想法,因爲你也是單身。那個叫東標誌的人也要離間你和我的關係,想把你拉到他那邊去。我以前就知道這些事情,感覺也很糟糕!還擔心這些事情沒完沒了。以你現在的身份去處理也可以。那天晚上,我只是祈禱並盼望你的心順利地回到這邊來。
我和妻子住在一起,不讓你去那種地方,似乎沒有資格。可是,我總覺得你和那個人見過好幾次面,難於讓人不產生疑慮和聯想:該不是幽會吧,很可能是幽會。應告訴我什麼時候幽會,怎樣幽會!唉,從名古屋回來不會不見面吧。以前來電話也是這樣,你光隱瞞他的事兒也不正常。哎呀,不再說了。一想起這樣的事兒來,就心如刀絞,坐立不安。都是瞎說!都是瞎說!都是我胡思亂想。請原諒!我該怎麼辦呢?以喜悅的心情開始寫這封信,寫到這兒竟有如此心境。——過幾天就把我的照片寄去,請收下!寄張照得好的,免得你不喜歡,惹討厭。儘量照張小的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