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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些日本軍官和司令,大多在賀州城失守的時候,已經剖腹了;而洋人的眼裏,每個黑髮黑眼的人,其實長得都差不多。
而彭舶不一樣。
他是當年唯一一個能以翻譯的身份隨着洋人進綺園的人,許杭,也從沒有忘記任何一張在臺下虎視眈眈,淫穢污濁的面孔。
許杭嘴角邊上都是不屑和冷笑,他微微比彭舶高一點,就往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你要說就儘管去說,今天是都督的生辰,若是誰在他宴會上鬧事,我倒想知道,那人會是什麼下場?”
彭舶被他噎了一下,氣得臉是豬肝色:“呵,高梁稈做眼鏡——擺什麼空架子!我告訴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頭也能捏死你?算了,我不跟你這種下賤貨色置氣,我這鞋下有點泥啊,你要是給我擦擦,我就當今天沒看見你。”
說着撩起衣襬,把一隻腳伸了出來,臉上是肥肉顫抖的邪笑。
許杭冷冷看着他,然後看向一旁,道:“抱歉,沒帶帕子,也沒法給你擦。”
這就是拒絕了。
彭舶今日還就要折辱折辱這個傢伙,於是把腳湊上去,在許杭乾淨的灰色長衫下襬很肆意地蹭,把剛纔踩的泥灰都蹭上去,便擦還邊笑着說:“要什麼帕子啊,這不就行了?嗯,擦得多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