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快手刘五洲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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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呆了一会儿,靠在靠背上摇头笑起来:“刘三儿,你真不得了。”我一直叫他刘三儿。我知道,他变这一手就是等我这句夸。毕竟这也不算什么“真不得了”的戏法。
刘五洲眯起眼睛笑道:“叔,您夸我了。嘿嘿。” 然后他朝我嘴边伸出手,三指一捻,冒出一根烟来。我瞪着眼,迷迷糊糊地叼上了,他那只手“啪”地打了个响指,食指冒出蓝幽幽的火苗来,给我点上了烟。我吸了一口,向天吐出,问他:“哪学的?” “火车站、批发市场、立交桥底下,好多地方有人教。”他说,“给钱就能学,包教包会。剩下的,就靠练了。” “怎么变的?给我讲讲。” “那可不行。”他嘿嘿笑起来,“这规矩您还不懂吗,叔?” 他一口一个“叔”,叫得我十分想劈面给他一鞋底。
“那倒也是。”我说,“你学这个干吗?将来准备摆地摊还是上春晚啊?” 刘五洲摇了摇头,把桌面上一个扣着的杯子移到桌边,哗啦一翻,口朝上立在桌上。里面一杯清水,多少有一些洒在桌上。
比起变花生,这可有点邪乎了。
“叔,我跟你说吧,”他又唰地翻起一个杯子,“这没什么新鲜的,全凭手快。我学这个,也不为摆摊,也不为上春晚。我只为打赌。” 他说着,把手里的杯子推给我。一股酒味儿飘出来。
“打赌?什么赌?” “人命关天的赌。”他说着,端起杯来喝了一大口,接着像只沮丧的狗一样吐了半天舌头,“我跟我哥打了一场赌。赌得是抓阄。这场赌太大了,我必须赢。” 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想说抓阄的内容。其实我大致想得到:乡下孩子,无外乎争家产。
“那,赌得赢吗,现在?”我问。
刘五洲没说话。他把左手张开,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个不休。看着看着,手心多出个纸团。再一翻,又没了。一会儿又出来两个。又一翻,没了。再一翻,出来三个。最后一共出来四个,放在桌上,用手一抹,就全都不见了。他又喝了口酒。
“叔,我不知道,”他低着头,“一百次失手一次。但是我一次都不能失手。” 我有心问到底赌了什么,但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们其实并不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