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大江大海一箱啤酒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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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哪,想想都覺得恐怖,被這兩個人半夜叫門是什麼感覺?一會兒,門開了,不等那渾蛋兒子問清,盧大江踹門就進,盧大海衝進臥室把女的揪了出來。接着,一場殘酷的審判開始了。“打親媽了沒有?”一拳。“打女人了沒有?”一拳。“打老人了沒有?”一拳。據說那小子還分辯哪:“你們說的這三條不都是一個事兒嗎?”爲此額外捱了一拳。盧大海問:“你拿什麼打的你媽的腿?”渾蛋兒子還沒說話,女的尖叫道:“折凳!”其節操真令人折服。盧大江吩咐:“去給老子找個折凳來。”結果這家還沒有折凳,那女的便舉來一把碩大的木椅。盧大海接過,盧大江熟練默契地在兒子膝蓋窩一踹,領口一拉,整個人放倒在地板上。盧大海剛要摔椅子,盧大江突然說:“等會兒!這女的怎麼辦?” 盧大海放下凳子,扭了扭脖子。“還是你他媽有經驗。”他說。
“廢話,你才哪兒到哪兒?”盧大江說。然後他揪起面部被胖揍一頓已經接近雙目失明的渾蛋兒子,指了指他媳婦:“你他媽不是會打娘們兒嗎?來,今天老子跟你學兩手,給我打個樣兒瞧瞧。你怎麼打的你媽,你今兒個就怎麼打你媳婦,你要是不打,我兄弟動起手來可沒有輕重。”那小子大概是記起媳婦給拿椅子的仇,聽完以後都沒猶豫,抄起椅子就是一個跨虎登山,接着就是一個泰山壓頂。
等女的已經不成人形之後,盧大海又掄起散了架的半把椅子,把那小子兩條腿都打折了。正當他打算襲擊第三條腿時,七八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破門而入,把兩人都控制住了。兩人倒剪雙手被押出樓道時,盧大海破口大罵:“誰他媽報的警?誰他媽×報的警?我×你媽了個×!”但是此時罵也無用,他們猜也猜得到,並且也猜對了,是老太太求街坊報的警,而該老太太早就沒有媽可×了。
聽警察說,那個兒媳婦最嚴重,好像成了植物人;而渾蛋兒子身強體壯,除了腿傷以外竟無大礙。這個案子在民事上好像還挺複雜的,也不知怎麼搞的,盧家老頭並沒有賠多少錢,只是兩個兒子都進去了。我問:“這幾年日子過得苦吧?”老頭一笑:“大江大海沒進去的時候也管不了我喫喝啊。”我一想也是,他們喝啤酒的錢都說不定是附近哪個倒黴的初中生那個月的零花錢。
我們樓的人大部分都相信老頭講的這個版本,稱之爲“一箱啤酒引發的血案”。雖然其中有些地方在敘事手法上出現了超視角的問題,但就算是編的也還算合情合理;除了沒賠多少錢這一點匪夷所思以外,都是前因後果順理成章、人民羣衆喜聞樂見的情節。只是,有一次閒的沒事重看《撞車》時我更加困惑了。在大江大海的身上,到底是善多還是惡多?他們闖門打人,違法犯罪,算是十惡不赦呢,還是懲惡揚善?或是純屬一箱啤酒喝完了鬧事?那個渾蛋兒子出重手把媳婦打成植物人,算是懦弱,還是惡呢?老太太報警,應該還是不應該呢?我當時覺得我的法學真是白學了,後來又一想,我本來就沒學,都打星際了,也難怪我沒有當律師。
這種問題,我這等膚淺之輩去管它作甚?前幾天在網上看了一段視頻,是一些閒得發慌的有錢人拍的。他們在酒吧架設隱形攝像機,由演員扮演酒保、善良的女子和流浪漢,唯獨吧檯的一位客人是真的,全不知情。善良女子從門口請進一位流浪漢,給了20美元讓酒保給他點喫的。酒保佯作不悅,等善良女子一走,就要把他轟出去,以此來試探旁邊那位客人的反應,並偷拍之,真是“大德福改了福記——缺了大德”了。結果其中一位光頭佬,先是跟酒保一起用刻薄的言辭羞辱流浪漢,等流浪漢被轟走之後,他突然天良發現,給流浪漢買了個墨西哥肉卷。當時我想,幸虧盧大江盧大海不在美國。他們倆要是參加這個節目,如果天良沒有發現還好,一旦天良發現了,搞不好要鬧出人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