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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內的楊思賢也聽到了這陣“隆隆”聲,聲響後不久又傳來了門口兩名守衛的聲音“拜見,張大人!張總管!”。“嗯”緊接着又響起了一陣音調略有些尖銳的聲音,然後又是自己房門的鎖被打開的聲音。
“吱呀呀。”伴隨着一陣木頭摩擦的聲音,楊思賢的房門被緩緩推開,然後走進了一位面相陰柔,體態稍顯豐滿,膚色白皙,脖滑無須,身着一身玄色絲綢便服的中年“男人”,其身後則是跟着一位身着藍色錦衣上紋黑熊圖案的略顯精瘦和年輕的中年“男人”。而那兩個看門的守衛,則被那個着玄色便服的中年“男人”叫到外面石門出守衛去了。
這個身着玄色便服的中年“男人”便是匆匆從皇宮趕回來的秉筆大監張鯨,而他身後跟着的那位身着藍色錦衣之人,便是張鯨的心腹張渝,同時也是張宅的主管,前面給張鯨稟報楊思賢消息和去蘇州府押送楊思賢的均是此人,由此也可見張鯨對於張渝的信任程度。
這個張渝本來不姓張,他原本姓王,家裏祖祖輩輩都是在登州打漁爲生,王渝從小便好高騖遠,覺得打漁實在是沒有前途,但是自己又大字不識幾個,也無武藝在身,文不成,武不就的他想着要出人頭地似乎只剩下一條路了,於是便找了個江湖郎中做了淨身手術,從此成了個閹人,但奈何他時運不濟,做完手術三年的宮內太監選拔都沒有通過,這讓他心灰意冷,就在他絕望之際,主持選舉張鯨發現了他,並破格讓他進了宮,於是王渝便對自己恩同再造的張鯨感恩涕零,從此改姓爲張,是名張渝,而張渝在進宮後憑藉着他圓滑的性格和過人的口舌也得到了張鯨的賞識,迅速成爲了張鯨身邊的大紅人,並私底下爲張鯨做了不少事!
“楊小姐,多年未見,已經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呀,想必楊喬兄在天之靈,一定會倍感欣慰的!”張鯨在推開門後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楊思賢,彷彿是一位慈祥的長輩看到許久不見的故人家的晚輩一般寒暄着,那場面倒是頗有幾分溫馨,只是那略顯尖銳的聲音有些違和!
“我們見過嗎?”楊思賢雖然能猜到來人是誰,但是對於這第一次見面的“仇家”如此客套的寒暄還是感覺到有些怪異,若是旁觀之人,聽他的口氣,就彷彿楊喬與他是故交一般,可是查清了真相的楊思賢卻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一頭笑面虎,怎樣的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奧,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張叔叔呀!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忘了?”看着眼前的楊思賢對自己似乎很是陌生,張鯨似乎還是沒有停止寒暄的意思,於是繼續用他那故作慈祥的面容和略顯尖銳的聲音向楊思賢詢問道!
“張叔叔?”聽到張鯨發問,楊思賢也陷入了一陣回憶之中,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起了對應的人物。
“你是那個張京餘?”楊思賢突然喫驚道,她突然想起在自己五六歲的時候,有一個姓張的人確實經常來他家,還時不時的抱過她,只記得父親說那個人是他在大理寺的同事,後來因貪贓枉法之罪被先帝判了流刑,按理說他現在應當是在邊境服役,但現在爲何又成了這當朝如日中天的司禮監二號人物呢,這讓楊思賢很是不解。
楊思賢雖然不理解這其中的緣由,但張鯨對自己的來時路卻是每一步都刻骨銘心,當年先帝隆慶勵精圖治,自己的父親雖時任吏部侍郎,加之受了自己爺爺的醫術傳承,經常會去太醫院與其餘太醫一起研製養生保健之御藥,以饗龍體。但奈何效果不佳,於是便廣集民間藥方,良醫,終是未得上乘之法,而當時張鯨和楊思賢的父親均在大理寺任職,楊思賢的父親性格比較隨和,因此與張鯨的私交倒也不錯,於是也時不時的邀請張鯨到自己家裏做客。也就是在那時張鯨見到的楊思賢!後來沒過多久,自己便因貪贓問題被判了流刑,在流放的路途上又恰好遇到了大赦,於是便回到了京城,由於自己的戴罪之身,雖蒙皇恩,但想要官復原職重新在仕途上發展卻是不大可能了。於是便另闢蹊徑,換掉了自己張京餘的名字,改名張鯨,淨身入宮,也是因爲這件事,讓他的父親一氣之下一度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