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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啊,你都把守城門這麼多年了,有責任心是好事,但也不要太過於死板了,雖然這位小哥沒有戶籍,但人家不是向你解釋過緣由了嗎,而且這個小趙就是我府的秀才,難道他的話也會作假嗎,當然,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如今鳳兒的病情日趨加重,正是求醫若渴之時,你如此粗暴行徑,倘若是寒了能人之心,豈不是得不償失!”在聽了那位叫老宋的士兵的解釋後,那個兩鬢微霜的華服男子,他先是肯定了那位叫老宋的士兵的做法,然後又指出了他的方式存在問題,最後又向其解釋起了箇中緣由道。
這個兩鬢微霜的華服男子正是那個趙志高對其讚不絕口的蘇州府知府程天民,這日他在處理完府中的公務後便在城中四處巡視了一番,最近他的女兒病情越來越重,城中的大夫看過都表示束手無策,而他貼出去的告示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雖然也來過一兩個江湖郎中,但都無濟於事,這令他心中很是焦急,但也只能期待着能有能人異士看到告示前來醫治好他女兒的頑疾,恰好今日在他巡視至盤門之時,便聽到了趙志高和老宋之間的對話,對於趙志高,程天民還是有一些印象的,在兩年前爲士子鄉試送行時便對此人印象頗深,當時程天民便覺得趙志高是個有鴻鵠之志,經世之才之人,但誰曾想竟名落孫山,這讓惜才愛才的程天民還惋惜不已。當程天民聽到趙志高是帶人來給他女兒看病時,他便欣喜不已,隨後他刻意放緩了腳步,想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麼,聽到趙志高說他帶來的那位醫生乃是崇明島的隱世高人時,心裏更是燃起了希望,想着他女兒的病有希望了,誰曾想一向認死理的老宋卻要將那位隱世高人抓起來,於是救女心切的程天民生怕得罪了高人,於是便趕緊現身出言制止道。
“屬下明白了。”在聽完了程天民的訓話後老宋那本就低下的頭埋得更低了,然後輕聲回答道。
“好啦,你們繼續工作吧,我親自帶這兩位小友回府!”程天民見老宋有些自責的樣子,他心裏也明白這個老宋平日裏雖死板了些,但卻是個盡忠職守之人,而且今日之事雖行事方式粗暴了一些,從原則上來講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畢竟如今倭禍四起,謹慎一些終歸是沒有錯的,於是程天民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們繼續做好守城工作,而自己卻帶着趙志高和路知非轉身穿過城門進入了蘇州府城之中。
只見蘇州知府程天民和路知非走在最前面,趙志高則是落後於其半個身位地緊緊地在程天民右側,再往後則是跟着程天民巡視的兩個隨從。
他們五人走在由青石板鋪成由盤門直達知府府衙的大道上,城內人羣熙攘,熱鬧非凡,見來往的行人見身着官服的程天民走過時,紛紛熟練地駐足行禮,然後又繼續起自己各自的事務來,本來按道理來說尋常百姓家見到蘇州知府應當行跪拜之禮的,但愛民如子的程天民卻不想增加城民們的負擔。於是便下令說自己巡視之時百姓不必行禮,可是由於百姓對其愛戴有加,大家見了程天民還是會自發地行禮,後來程天民便折中了一下,下令城民如果實在是要行禮的話,就統一改行拜禮,也就是見之不跪,雙手胸前合抱彎腰行禮即可,普通城民享受的待遇已經幾乎等同趙志高這個秀才了,見此情景的趙志高還不由得小喫了一驚,而和程天民並行走的路知非卻對這些百姓應該行怎樣的禮儀並於太大的概念和興趣,他只是饒有興趣地四處張望着這城內的街道佈局和過往行人。
道路兩旁,粉牆黛瓦的屋舍錯落有致,飛檐斗拱精緻如畫,那翹起的檐角似欲展翅高飛的祥鳥;微風輕拂,街邊垂柳依依,細長的柳枝隨風曼舞,似是在與路人低語。河道交錯縱橫,河水清澈,潺潺流淌,水面上波光粼粼。一座座石拱橋橫跨河上,橋身的石塊佈滿青苔,訴說着歷史的滄桑。橋上行人匆匆,橋下烏篷船悠然劃過,船槳撥水,發出輕柔的聲響;空氣中瀰漫着各種氣息,既有街邊酒肆飄出的醇厚酒香,又有茶坊裏瀰漫的清幽茶香,還夾雜着遠處點心鋪子傳來的甜香。沿街的店鋪琳琅滿目,布莊裏綾羅綢緞色彩斑斕,繡工精巧;古玩店中,奇珍異寶在陽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藥鋪前,晾曬的草藥散發着陣陣藥香;吆喝聲、談笑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獨特的蘇州府街道交響曲;時而有孩童手持風車,在人羣中嬉笑奔跑,清脆的笑聲爲這熱鬧的場景更添幾分生機與活力。
這一切都讓初次見此情景的路知非感到好奇而新鮮,而一旁來過蘇州府幾次的趙志高則是淡定得多,至於程天民,則更是習以爲常了。
“小趙呀,明年便又是新一輪秋闈了,不知準備得如何了呀?”程天民閒庭信步地走在青石大街上,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卻印象頗深的趙志高道。
“回稟知府大人,小生正在盡心準備中。”在程天民右後方的趙志高在聽到了程天民對自己的問話後,於是連忙跨步到程天民的右側,然後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聽到這位他敬愛有加的知府大人剛剛在盤門的時候便親切地稱呼他爲小趙,這不禁令他心生感動,他沒想到知府大人竟還記得他。然而關於秋闈,也就是鄉試的事,他本想說雖然已準備好,但是鄉試的水太深了,但隨即又轉念一想,言多必失,於是便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穩妥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