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逼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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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仿若一道裹挾着滾滾怒火的黑色旋風，“嗖”地一下猛地闖入營帳，那漲紅的面龐恰似熟透將裂、紅得近乎透亮的番茄，滿是憋悶與盛怒。額上青筋，根根暴起，仿若一條條被激怒、瘋狂扭動的小青蛇，在太陽穴附近突突跳個不停，昭示着他內心洶湧的火氣。他如勐虎撲食般，一步就跨到劉知遠跟前，那距離近得，兩人鼻尖都快碰上，手指直直探出，好似一杆長槍，幾乎要戳進劉知遠的鼻尖，扯着嗓子開啓了嘶吼，那聲音尖銳得如同指甲刮過玻璃，在營帳封閉的空間內嗡嗡迴響，帶着無盡的指責與憤懣：“劉知遠，你且睜開眼，好好瞧瞧這北疆如今被折騰成啥樣了！那些蠻子就是一羣徹底發了瘋、喪失人性的惡狼，所過之處，村莊仿若紙糊的一般，瞬間被烈火吞噬，滾滾黑煙騰空而起，濃稠得遮天蔽日，將那明亮天空都染成墨黑，如同末世之景。百姓們呢，拖家帶口、哭天喊地，在戰火硝煙中倉惶奔逃，流離失所，深陷水火，餓肚子、受凍餒，苦不堪言吶！可你呢，身爲這北疆的守將，本應是如巍峨泰山般，穩穩紮根，守護一方安寧的中流砥柱，是百姓的守護神，軍隊的主心骨！如今卻整日跟個沒膽的耗子似的，龜縮在這雲州城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脫脫就是個沒骨氣、沒擔當的縮頭烏龜，哪有一星半點守將該有的果敢、氣魄與責任擔當？你這般作爲，定是在心底裏悄悄打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算盤，暗中搞鬼、耍心眼兒呢，是不是？別在這兒裝傻充愣，你給我老實交代！”
劉知遠被這一通怒斥，驚得渾身一顫，臉上那苦澀瞬間如墨水滴入清水，肆意蔓延開來，嘴角無力地耷拉着，彷彿掛了兩個秤砣，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恰似被愁緒填滿的溝壑。急得雙腳在地上來回跺動，揚起一小片塵土，眼眶也泛起微紅，淚水在裏頭打着轉，恰似一灣委屈的湖水，隨時要決堤，聲音帶着哽咽與急切，就像竹筒倒豆子般，急急解釋道：“使者大人吶，您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了，我劉知遠對天發誓，對這朗朗乾坤起誓，哪敢有那等腌臢心思吶！實在是敵軍太過兇悍，仿若天兵下凡，渾身透着股子神祕莫測、神出鬼沒的勁兒，來去無蹤，好似鬼魅。那攻勢，簡直勐烈得如同山崩海嘯、排山倒海，人力根本難以抵擋。大人您細想，以往每次出戰，咱們的步兵纔剛火急火燎、手忙腳亂地開始列陣，盾牌都還沒來得及在地上排整齊，士兵們腳跟都沒站穩、身形還晃悠着呢，蠻子的騎兵就跟那裹挾着無盡沙塵的黑色狂飆似的，鋪天蓋地呼嘯着席捲而來，馬蹄聲仿若陣陣驚雷，震得大地都瑟瑟發抖、嗡嗡哀鳴，緊接着，利箭就如同夏日暴雨傾盆而下，密密麻麻，將那天空都遮蔽得嚴實，防不勝防吶！一輪勐烈衝擊，咱們辛苦搭建、寄予厚望的防線，就像紙糊的城堡，瞬間土崩瓦解，士兵們成片成片地倒下，鮮血染紅大地，慘叫交織，那場面，慘不忍睹啊，我是着實毫無勝算，就像以卵擊石，根本無力抗衡吶，大人明鑑吶！”
使者聽着劉知遠這番聲淚俱下的說辭，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充滿鄙夷與不屑的冷笑，鼻子裏重重“哼”地一聲，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星子濺在塵土裏，惡狠狠地說道：“哼，少在這兒給我找藉口，編這些沒用的瞎話！瞧瞧你這副窩囊樣兒，從頭到腳都透着股子孬種氣息，說破天去，窩囊廢就是窩囊廢！既然沒那本事守住北疆，扛不起這守將的職責，那你這廢物還賴在這兒幹什麼，趁早給我滾下去吧，別佔着茅坑不拉屎，耽誤事兒！皇帝陛下的錦繡江山，那是靠鐵骨錚錚的將士守護，可不需要你這種貪生怕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來瞎摻和！你今日這戰場上的種種醜態，這怯懦至極、丟人現眼的表現，我回去之後，定會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原原本本地告知陛下，讓陛下聖裁，看怎麼處置你這沒用的東西，估計牢獄之災都輕了！”
劉知遠聞言，恰似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毫無血色，膝蓋一軟，“撲通”一聲直直跪地，揚起一小團塵土，雙手合十，高高舉過頭頂，身體前傾，額頭都快貼到地面了，活脫脫像個祈求饒恕的罪人，聲音顫抖得如同深秋裏飄零的落葉，苦苦哀求道：“使者大人，萬萬不可吶！古往今來，這臨陣換將之事，恰似下棋時突然亂了棋局，一子動，滿盤皆亂吶，牽一髮而動全身，對整個戰局的走向、士氣的高低、戰術的施展，影響那可是大得很吶，如今北疆局勢本就岌岌可危，像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危樓，若再臨陣換將，無疑是雪上加霜，讓這局勢徹底崩盤吶！大人吶，當下正值這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齊國萬千子民眼巴巴盼着安寧日子，盼着能睡個安穩覺，咱們的江山社稷也等着穩固根基，還望您看在這些份上，高抬貴手，咱們相忍爲國吶，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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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卻仿若耳朵被棉花塞住，對劉知遠的哀求仿若未聞，眉頭緊緊皺成一個疙瘩，滿臉的不耐煩，仿若被蒼蠅圍着嗡嗡叫似的厭惡，手臂高高揚起，狠狠擺了擺手，那手勢透着決然與冷漠，隨後轉身，腳下生風，大步流星地朝着營帳口走去，邊走邊頭也不回地撂下狠話：“哼，這事兒與我無干，我不過就是奉命傳達陛下的旨意罷了，你既不聽從陛下的號令，執意要當這縮頭烏龜，躲在城裏不出去迎敵，那我也沒必要再跟你在這兒多費口舌，咱倆就此別過，你就等着陛下的懲處吧，到時候可別哭爹喊娘！”
劉知遠呆呆地望着使者那決絕離去的背影，身形好似被定身咒給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臉上神色似是打翻了調色盤，幾經變幻。先是滿臉的絕望，眼神空洞，仿若兩口乾涸的古井，失去了所有光彩，嘴脣微微顫抖，似在無聲訴說着委屈與不甘；繼而，一抹決絕之色從眼底湧起，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在裏頭滾滾湧動；須臾間，他猛然瞪大雙眼，目露兇狠之光，恰似勐獸露出獠牙，全身肌肉緊繃，“唰”地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間佩刀，那刀一出鞘，寒光凜冽，恰似暗夜劃破天際的流星，森冷的光芒在昏暗營帳裏閃着，讓人不寒而慄。他身形如電，一個箭步向前竄出，仿若離弦之箭，伴隨着一聲飽含憤怒與不甘的怒吼，手臂高高舉起，手起刀落，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劈向使者的後背。使者正快步走着，滿心以爲能順利離開這糟心之地，猝不及防，躲避不及，只覺後背一陣劇痛，仿若被火灼燒，慘叫一聲，身體向前踉蹌幾步，後背瞬間被砍出一道大口子，鮮血好似噴泉一般，汩汩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衣衫，在地上淌出一灘血泊，整個人在血泊中顫抖掙扎，瞪大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艱難地質問：“你……你這是要造反嗎？膽大包天，竟敢弒君使者！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後果！”
劉知遠此時已氣急敗壞，滿臉漲得紫紅，如同熟透的桑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滾落，砸在地上，濺起細微塵土，額髮被汗水浸溼，一縷縷貼在臉頰上，顯得狼狽又猙獰，他大口喘着粗氣，仿若拉風箱般，嘶吼道：“造反？哼，這都是你們逼的，是皇帝逼我的！我爲齊國出生入死，這些年守在這北疆，歷經多少戰火硝煙，多少次險象環生，在冰天雪地中與蠻子鏖戰，在狂風沙暴裏堅守崗位，我都未曾退縮半步，可如今換來的卻是猜忌、是羞辱、是被逼上絕路！既然如此，我寧願投靠耶律宏，也絕不做那任人宰割、束手就擒的肥羊，任你們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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