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大地起風雷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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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賀拔清呢，跨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姿雖依舊挺拔，神色卻隱隱有着一絲不安，仿若有一片陰霾悄然自天邊飄來，緩緩籠罩心頭。他目光深邃，穿透前路繁華表象，望着那通往都城的官道，心中暗自揣測此番回朝究竟是福是禍，那絲絲縷縷的擔憂、疑慮，仿若無形絲線，纏繞心間，揮之不去。往昔戰功赫赫，本以爲是平步青雲的基石，如今卻似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何時便會落下，斬斷所有憧憬，讓榮耀與夢想碎成齏粉，前路仿若迷霧重重，吉凶難測。

待回到莊嚴肅穆、雕樑畫棟，仿若天宮仙闕般的朝堂之上，賀拔天途身着繡龍織鳳、華貴無比的龍袍，金線銀線交織，繡出龍鳳呈祥之景，頭戴冕旒，串串珠簾垂落，遮住其半張面龐，增添幾分神祕威嚴，端坐於那高高在上、象徵着無上皇權的龍椅之上，神色威嚴莊重，仿若神只俯瞰衆生，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不容置疑的帝王之氣，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仿若在宣告皇權的至高無上。他先是按例對賀拔清一番嘉獎，那誇讚之詞從他口中說出，雖聲音洪亮激昂，仿若洪鐘鳴響，在大殿之中迴盪，可細細聽來，卻似乎少了幾分真誠，詞句之間多了些許敷衍的意味，仿若只是爲了遵循朝堂規矩、堵住悠悠衆口，而非真心實意表彰賀拔清的功績，恰似一陣表面熱鬧、內裏空洞的風，吹過無痕，徒留尷尬與猜忌。

言罷嘉獎之事，賀拔天途緊接着便下了旨意，聲如寒霜，冷冽刺骨，不容置疑，命賀拔清即刻率部駐守隴南地區。隴南，那可是個偏僻原始之地吶，四周羣山環繞，巍峨高山仿若巨人矗立，連綿不絕，以環抱之勢將其死死圍困，仿若天然牢籠，禁錮一切生機與希望。交通閉塞至極，進出唯有幾條蜿蜒崎嶇、仿若羊腸小道般的山路，狹窄險峻，怪石嶙峋，仿若被塵世遺忘的角落，隱匿在大山深處，不見天日，陽光仿若都吝嗇於照拂這片土地。此地不僅物資匱乏，百姓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生活困苦，常爲一口吃食、一件蔽體衣衫發愁，且時常有山賊流寇出沒，打家劫舍、燒殺搶掠，搞得人心惶惶，生存環境惡劣不堪，仿若人間煉獄，與繁華都城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仿若跨越陰陽兩界，一邊是紙醉金迷、歌舞昇平，一邊是困苦絕望、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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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拔清一聽這指令，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仿若心口被重錘狠狠一擊，心臟仿若驟停，瞬間明白自己這是又被“發配”了。想他賀拔清，一心爲周國開疆拓土、馳騁沙場，歷經無數生死考驗，槍林彈雨中穿梭，矢石交攻下突圍，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身上傷疤縱橫交錯，皆是榮耀與苦難的見證，本以爲此番回朝能得重用，於朝堂中樞大展拳腳，參與軍國大政，施展自己的抱負與才華，沒曾想竟是這般結局，一腔熱血仿若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熾熱的心瞬間冷卻，不滿之情猶如春日野草，得了雨露滋潤，在心底瘋狂蔓延生長，似野火燎原，難以遏制。他微微皺眉，那眉心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仿若刻下三道命運的溝壑，承載着憤懣與不甘，強忍着沒有當場發作，雙手下意識地緊握成拳，指節泛白，微微顫抖的身軀，還是泄露了內心如洶湧火山般即將噴發的憤懣，仿若即將破籠而出的猛獸，只等一個契機，便要掙脫枷鎖、宣泄怒火。

而賀拔天途呢，端坐於高位之上，目光仿若實質化的利箭，始終緊緊盯着賀拔清，將他那細微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心中對賀拔清的猜忌愈發深重。在賀拔天途眼中，賀拔清本就野心勃勃，仿若潛伏在暗處的猛虎，平日裏雖看似忠誠，可那眼眸中偶爾閃過的銳利光芒，總讓他心生忌憚，仿若窺見其隱藏心底的野望。如今又立下這般大功，威望在軍中與日俱增，士兵們對其敬仰有加，言聽計從，在軍中的影響力已然超乎想象，長此以往，保不齊哪天便會起了篡逆之心，憑藉手中兵權與軍中威望，將自己這皇位取而代之，顛覆周氏江山。

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對賀拔清的容忍，就像一個不斷注水的皮囊，隨着賀拔清功績增多、威望提升，已然快要脹破，如今已然到達了忍耐的臨界點，仿若緊繃到極致的弓弦，稍有風吹草動，兩人積壓已久的矛盾衝突便會如火山噴發般爆發，屆時朝堂之上怕是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充斥大殿，周國這看似安穩的局勢也將搖搖欲墜，陷入無盡內亂深淵，大好河山或將陷入四分五裂、烽火連天。朝堂之下，賀拔清領命告退，他躬身行禮，姿態看似恭順，可那微微顫抖的雙肩、離去時略顯沉重的腳步，實則暗藏洶湧，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醞釀，只等那導火索被點燃，便會席捲整個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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