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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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廣場之上，濃稠厚重的死寂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沉甸甸地罩下來，把空氣都凍成了尖銳冰碴，絲絲寒意直刺骨髓。四下靜謐至極，靜到能聽見彼此紊亂的心跳，卻又詭譎得仿若死神就隱匿在某根廊柱之後、某片陰影當中，正一下又一下，緩緩摩挲那鋒利鐮刀，“沙沙”聲似冰冷的指尖刮過人的心頭，撩起陣陣寒意與惶恐。
賀拔天途身着的明黃龍袍，金線織就的五爪金龍張牙舞爪，似要騰飛而出；頭戴的金冠，鑲嵌的寶石在黯淡光線下仍閃爍微光，彰顯着無上尊榮。往日朝堂之上，他只需微微蹙眉，便能讓羣臣噤聲，那股子與生俱來、浸潤在帝王骨子裏的不怒自威，此刻卻如煙雲消散，全然化作了滿心滿眼的驚惶失措。他雙眼瞪得滾圓，眼眶欲裂，眼眸中血絲根根暴起，紅得幾欲滴血，滿臉盡是無法掩飾、仿若被死死釘入骨髓的不可置信。嘴脣哆嗦着，開合數次，卻像被扼住了喉嚨，半晌吐不出一個完整字眼，身形僵硬仿若石化，唯有那身龍袍，忠實記錄着他的失態——因身子難以自控的細微顫抖，衣角簌簌抖動，翻飛飄搖，恰似一面在暴風雨中被反覆抽打、搖搖欲墜的殘旗。
不過眨眼間的須臾，帝王的驕傲與骨子裏潛藏的狠辣決絕被瞬間激發。賀拔天途脖頸間青筋暴突，根根扭曲蜿蜒，仿若一條條被激怒的怒蛇，正瘋狂扭動、蓄勢待發。他仰起頭，聲嘶力竭地怒吼道：“給朕衝！碾碎前方逆賊！”那嗓音仿若被粗糲砂紙反覆打磨、磋磨至殘破，因極度的憤怒與震驚，沙啞乾裂得支離破碎，尾音拖得老長，在空曠寂寥、迴音陣陣的宮殿廣場上空淒厲迴盪，驚起一羣休憩的飛鳥，撲簌簌振翅逃離。
軍令既下，士兵們仿若開閘泄洪的洶湧潮水，瞬間被點燃鬥志。他們嘶吼着宣泄內心的緊張與亢奮，推搡着爭搶向前，腳步雜亂卻帶着一股同歸於盡、一往無前的決然氣勢，如餓狼撲食般朝着前方洶湧奔去。李玉一襲玄色勁裝，修身裁剪襯得他身姿矯健、英氣逼人，仿若一道剎那間破雲而出、直擊大地的黑色閃電，周身裹挾着騰騰殺氣，仿若實質化的黑色霧氣，滾滾翻騰。他一馬當先，手中長刀緊握，刀身幽寒深邃，仿若能將周遭光線統統吞噬，只剩無盡冷意。身後士兵們目光灼灼，緊緊追隨，個個滿臉堅毅，帶着赴死的決心，隨着李玉決然衝向那早已嚴陣以待、盔明甲亮、寒光閃爍的北周禁軍。
剎那間，仿若雷公在平地猛擊戰鼓，喊殺聲轟然爆開，滾滾音浪震碎了宮殿上空凝滯數日、仿若鉛塊般厚重的雲層。兩方人馬仿若鋼鐵鑄就的洪流，裹挾着一往無前的衝擊力狠狠撞在一起。一時間，金屬撞擊聲噼裏啪啦連成一片，好似密集的爆竹在耳邊炸響，震得人耳鼓生疼；痛苦嘶吼聲此起彼伏，或淒厲尖銳、劃破長空，或絕望悲慼、直入人心，交織纏繞，編織成一曲慘烈決絕、毛骨悚然的修羅戰歌。李玉仿若從地獄歸來的奪命修羅降世，手中長刀寒光閃爍，每一次揮砍都裹挾着開天闢地、毀天滅地的千鈞之力，刀起刀落間，血花飛濺，仿若惡之花絢爛盛放，無情地收割着禁衛軍性命。只見寒光如電一閃，利刃精準無誤地沒入一名禁衛軍脖頸，那士兵雙眼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還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鮮血便如失控的噴泉般噴射而出，溫熱腥甜的液體濺了旁人一臉，血濺當場；李玉身形一轉，借力再一揮刀，刀風呼嘯，仿若凜冽寒風過境，又一名禁衛軍躲閃不及，肚腹被利刃齊刷刷劃開，慘叫倒地，花花綠綠的腸子瞬間流了滿地，血腥之氣瀰漫開來。他猛地高高躍起，仿若蒼鷹搏兔，一腳踢出，力道仿若重錘攜萬鈞之力砸落，正中一名近衛軍胸口，“砰”的一聲悶響，仿若重炮轟鳴，力道之猛，竟將那人身上厚實鎧甲都震得崩裂開來，鐵片四散飛濺，化作奪命暗器。那士兵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摔在冰冷石板上，“咔嚓”幾聲，似摔斷了數根骨頭，揚起一片塵土，摔得七葷八素、人事不知。
李玉仿若不知疲倦、永不停歇的戰神，毫無停頓之意，雙眸燃着熊熊怒火，恰似兩團躍動燃燒、能焚盡一切的炙熱熔岩，身形快如鬼魅、疾若閃電般繼續往前衝。此時，在皇宮宮殿那飛檐斗拱之下，一排盔甲士兵早已按捺不住，目睹下方戰局膠着、己方漸落下風，個個目露兇狠決絕之光，仿若餓狼盯上獵物。瞅準時機，齊聲大吼，仿若陣陣滾雷，合力抱住旁邊石墩上那足有兩人環抱粗細、沉甸甸的石獅子。隨着領頭士兵一聲暴喝，幾人臂膀上肌肉瞬間隆起，塊塊分明，青筋蚯蚓般蜿蜒暴突，拼盡全力將其狠狠朝着下方廣場砸去。石獅子裹挾着呼呼風聲，仿若裹挾着千軍萬馬衝鋒之勢，沉甸甸地一路翻滾、跳躍而下，勢大力沉，仿若泰山壓頂，所經之處，堅硬地磚紛紛開裂、凹陷，被砸出一道道猙獰裂痕。李玉卻仿若戰神臨世，毫無懼色，眸中閃過一絲決絕狠厲，仿若獵豹鎖定目標，腳下生根，紋絲不動，雙手緊握長刀刀柄，高高揚起，灌注全身力道，仿若將渾身精氣神、每一絲力氣都匯聚於這一刀之上，向前奮力一揮。“咔嚓”一聲巨響，仿若驚雷直直劈過頭頂，那石獅子竟被一刀斬爲兩段，碎石四濺，碎屑如暗器般四散迸射，打在旁人身上，疼得人齜牙咧嘴。
“殺！”李玉仰頭髮出一聲震天怒吼，聲若洪鐘，滾滾音波仿若實質化的氣浪，轟然擴散，震得旁人耳中嗡鳴，腦袋昏沉，幾欲失聰。吼聲未落，他便發瘋般朝着宮殿方向衝去，腳下石板承受不住這般力道與速度，被踏出一個個淺淺腳印。與此同時，一羣渾身散發着狂野氣息、仿若從遠古戰場穿越而來的野人戰士，本就熱血躁動、好戰成性，此刻更是被這股濃烈殺伐之氣徹底點燃。他們袒露着精壯胸膛，古銅色肌膚在日光下泛着油亮光澤，肌肉緊繃如鐵，青筋蚯蚓般蜿蜒暴突，口中瘋狂大吼，聲波仿若實質化的利刃，衝破了北周禁軍層層包圍圈。他們仿若洶湧獸潮，腳步震得大地顫抖、搖晃，追隨李玉一同朝着宮殿洶湧而去，眼中閃爍着嗜血光芒，仿若餓狼覬覦鮮肉，誓要將眼前阻擋之物統統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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