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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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仿若被一隻無形巨手肆意拉扯，墨色從天邊四角洶湧漫卷，漸次吞噬那如血的殘陽，那殘陽此刻就像一塊被蠻力扯破的華美錦緞，絲絲縷縷、破碎不堪，卻仍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將餘暉毫無保留地肆意傾灑而下。餘暉所及之處，這片土地恰似一位飽經滄桑、傷痕累累的戰士，每一寸都銘刻着適才那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激戰烙印，風過處，似有金戈交鳴、喊殺嘶吼隱隱迴盪。
耶律宏仿若被寒霜凍住的木雕，僵立在原地，雙腳似被釘入土裏，動彈不得。雙眼猶如被磁石吸附，死死盯着劉知遠那橫陳在地、已沒了半分生氣的軀體，眼眸瞪得極大，仿若一對銅鑄的鈴鐺，滿溢驚恐與錯愕之色，瞳仁中映照着劉知遠那慘白且毫無生機的臉，更添幾分駭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成串滾落，恰似斷了線的珠子，噼裏啪啦地砸在腳下乾燥塵土裏，濺起細微煙塵。脣角因極度的震驚與後怕，抖動得愈發厲害，乾裂起皮的嘴脣被扯破，絲絲血痕滲出，仿若冬日乾裂河牀綻出的細紋。他心底恰似驚濤駭浪翻湧，暗忖這李虎究竟是何方神聖，從哪方險地、何種機緣下練就這般本事，渾身那凜冽殺氣仿若三九寒天懸於檐下的冰刀，森寒刺骨，光是遠遠觸及，就能直直割傷人的膽魄，叫人心生怯意；還有那超凡入聖、鬼魅般的身手，恰似蟄伏在無底深淵、擇人而噬的絕世兇獸，平日裏隱匿蟄伏，悄無聲息，可一旦甦醒、展露鋒芒，便是天崩地裂、山河變色的駭人場面，能瞬間扭轉戰局，改寫生死簿。“撤！快撤！”耶律宏近乎癲狂，脖頸青筋暴起，嘶吼聲劃破漸黯的長空，聲嘶力竭地高高揚起手中長刀，那長刀在暮色中寒光閃爍，似暗夜流星，他在空中胡亂揮舞，刀風呼嘯，映照着他慌亂至極、扭曲變形的面容。麾下士兵們本就心膽俱寒，仿若驚弓之鳥，此刻得了指令，更是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地衝上前，你推我搡，仿若爭搶逃生稻草，七手八腳地抬起劉知遠的屍體，只覺這屍體好似剛從火爐中夾出的燒紅烙鐵、燙手山芋，碰一下都覺灼燙難耐，一刻也不敢多耽擱，轉身便發足狂奔，腳下揚起的大片塵土，仿若一條蜿蜒黃龍，氣勢洶洶又狼狽不堪，須臾間就將他們的身影吞沒，消失在了暮色沉沉、仿若墨淵的遠方。
李虎宛如一座巍峨聳立、歷經千年風雨仍屹立不倒的古松，靜靜佇立在河邊，雖剛從一場生死惡鬥的修羅場脫身，周身鎧甲破損、血跡斑斑，可那通身由內而外散發的精氣神，依舊如出鞘利刃，寒光閃爍、銳不可當。望着耶律宏逃竄的方向，他冷峻面龐上緊繃許久，仿若鐵板的線條這才稍稍有了鬆動，恰似冰封湖面被春日暖陽輕拂，泛起絲絲不易察覺的漣漪。長舒一口氣，只覺那口在胸腔中憋悶得好似要炸開的濁氣，此刻終於尋得出口，悠悠吐出，胸腔也隨之暢快些許。“哼，想跑，今日暫且放你一馬，待明日，定叫你等再無逃竄之機！”他在心中暗自思量，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那漸濃如墨的夜色，洞悉耶律宏內心每一處惶恐與盤算。須臾，長腿一邁，動作行雲流水，整個人恰似蒼鷹振翅、凌雲而起，腳掌輕點水面，每一次觸碰，都似蜻蜓點水般輕盈又勁道十足，濺起晶瑩剔透、仿若碎玉的水花，仿若凌波仙子翩翩起舞，優雅且豪邁。幾個起落間，那寬闊得仿若天塹的河面便被輕鬆跨越，恰似一陣裹挾勁風、銳不可當的疾風，轉瞬便回到邯鄲城下。城牆上，守衛士兵們早早望見李虎那標誌性的身影，激動得奔走相告，仿若炸開的油鍋，喧鬧沸騰，其中一人身姿矯健如獵豹，如離弦之箭般飛奔入宮通報。齊王聞報，當即龍顏大悅，臉上笑意綻若春花，下令大開城門。厚重城門緩緩開啓，那沉悶聲響仿若遠古洪鐘長鳴，悠悠迴盪在街巷，似在奏響一曲激昂凱旋、振奮人心的樂章。李虎昂首闊步邁入城中，鎧甲上沾染的血跡在餘暉映照下，透着濃烈肅殺與無上榮耀，似一幅悲壯又豪邁的戰旗。街道兩旁百姓聽聞動靜，紛紛從屋舍門窗中探出頭來，望向這位宛如戰神下凡的英雄，眼中滿是敬畏與尊崇，交頭接耳間，隱隱有歡呼聲傳來，起初是星星點點，而後匯聚似浪潮般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在街巷中洶湧迴盪。
齊王高坐於大殿之上，周身散發着威嚴貴氣，仿若那雲端之上俯瞰蒼生的神只，見李虎昂首挺胸、大步邁入，臉上笑意愈發濃烈，仿若春日暖陽漸趨熾熱，起身離座，步伐豪邁，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雙手穩穩扶住李虎雙臂，力道中滿含欣賞與嘉許。朗聲道：“將軍今日之戰，真可謂英勇無雙，那以一當十、斃敵於瞬間的氣魄，實乃我齊國之幸，我軍之傲！宛如天降神兵，扭轉戰局，有將軍在，何愁敵寇不滅，疆土不寧！”言罷，鄭重其事地將東路將軍印璽遞到李虎手中，目光滿是期許與信任，仿若將一國之重任、萬千子民的安危託付。“從即日起，你便是東路將軍，望將軍再接再厲，明日便領軍出征，將那耶律宏一衆趕出關內，讓齊國威名震懾四方！”李虎雙手恭敬接過印璽，仿若接過一座泰山般鄭重，單膝跪地，身姿如紮根巖縫的蒼松，堅如磐石，抱拳高高舉過頭頂，聲若洪鐘高聲道：“末將遵命，承蒙齊王厚愛與信任，這般知遇之恩，重於泰山，定當肝腦塗地，不負所托！”此刻他心中暗忖，這既是榮耀加身，光輝璀璨得仿若身披日月星辰，更是沉甸甸責任，似揹負千鈞巨石，唯有取勝，方能報齊王知遇之恩，揚自家威名，護齊國安寧。
領命之後，李虎離了王宮，沿着邯鄲街巷快步前行，街邊屋舍炊煙裊裊升起，飯菜香氣瀰漫，孩童嬉笑追逐，銀鈴笑聲灑落一路，可他滿心都是明日出徵謀劃，腦中有千軍萬馬奔湧、排兵佈陣圖景，無心欣賞這市井煙火、人間閒適。不多時，便到了新建成的李家大宅。踏入府門，繞過雕工精美、仿若講述家族往昔輝煌故事的影壁，只見庭院中齊國敵國北周的張皇太后與李皇太妃正靜立等候，雖身處異國，寄人籬下，可那身姿儀態依舊盡顯往昔尊貴，仿若盛開在霜雪中的寒梅，傲立枝頭，即便周身環境艱難，眼眸中那份堅韌不拔與殷切期許亦未削減分毫。李虎見狀，心頭湧起熱流，仿若春日冰河解凍，疾步上前，單膝跪地，身姿筆挺似標槍，頭顱微垂，卻難掩周身磅礴氣勢，沉聲道：“二位殿下放心，虎定當拼盡全力，絕不叫二位失望。此番出征，恰似利刃出鞘，寒光一閃、銳不可當，必建奇功，重振家族榮光，成爲家族再度崛起之基石，待來日，定要迎回我大周榮耀，不負家國期許！”言語間，眼中光芒閃爍，滿是壯志豪情，仿若夜空中璀璨星辰，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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