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德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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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仿若巨獸盤踞、氣勢巍峨的城邦中心，人潮如洶湧的洪流，密密麻麻地湧動穿梭，喧囂鼎沸之聲此起彼伏，仿若一口燒得滾燙、不斷翻騰冒泡的巨型熱粥，熱氣騰騰又嘈雜混亂。熊燃身披那身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的戰甲，甲片在日光下閃爍着冰冷銳利的光芒，似能斬斷一切阻擋之物。他身姿挺拔如千年古松，傲然屹立於那高聳入雲、冷峻巍峨的石臺之上，身姿卓絕，威風凜凜，仿若自遠古神話穿越而來的戰神臨世，渾身散發着令人膽顫又敬仰的氣場。此地與長安之間，約莫兩百公里的路途，在他心中，那不過是邁向金碧輝煌王座的短短一段征途，是他宏圖霸業路上不值一提的小阻礙。
此刻，熊燃仿若即將振翅高飛、搏擊長空的雄鷹，昂首挺胸，脖頸處青筋微微凸起，彰顯着他澎湃的戰意。聲若洪鐘，那雄厚有力的嗓音仿若裹挾着千軍萬馬，轟然作響，振臂高呼：“兄弟們！咱們這些日子來，秣馬厲兵，枕戈待旦，於隱祕之處蟄伏已久，養精蓄銳，就等此刻！接下來，咱們就要如那銳不可當的利箭，直搗黃龍，打進長安！那李玉，早已沒了往昔威風，已然是喪家之犬，被咱這一路攻勢嚇得肝膽俱裂，只能選擇狼狽逃竄，丟盔棄甲，惶惶如過街老鼠，藏頭露尾，毫無還手之力！如今的長安，就是一座搖搖欲墜、四面楚歌的危城，仿若狂風暴雨中飄搖欲墜的朽木小屋，咱們乘勝追擊，藉着這洶湧士氣，定能勢如破竹，一路橫掃千軍，順利將其拿下！”
話音剛落，臺下一衆士兵仿若瞬間被點燃的火藥桶，“轟”的一聲，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那聲浪滾滾滔滔，仿若洶湧澎湃的海嘯，直直衝向雲霄，似要將那厚重雲層都給掀翻。他們仿若癲狂的舞者，瘋狂地揮舞着手中兵器，寒光閃爍，似要憑藉這揮舞的勁道，將那還未到手的勝利提前攬入懷中；一張張漲得通紅的臉龐，仿若熟透的番茄，寫滿狂熱與亢奮，那瞪大的雙眸中，滿是對戰功、對榮華富貴迫不及待的熾熱渴望，仿若餓狼盯着肥美的羔羊。
然而，在這一片喧囂狂熱仿若狂歡盛宴的場景之中，卻有那麼一羣格格不入、仿若被世界遺忘的士兵。他們身着破破爛爛、滿是補丁摞補丁與乾涸血污凝結成塊的衣衫，衣角在風中瑟瑟發抖，身形瘦弱不堪，仿若深秋裏被寒霜狠狠打過、在凜冽寒風中無助顫抖的殘葉，隨時可能被風捲走。聽聞熊燃這番激情澎湃的豪言壯語，他們仿若被抽去了精氣神，只是茫然無措地低垂着頭，腦袋幾乎要埋進衣領，眼神黯淡無光，仿若幽深古井，平靜無波，又似燃盡的灰燼，再無半點火星。這些日子，他們在槍林彈雨、烽火硝煙中疲於奔命，一次次衝鋒陷陣，見過太多戰友在身旁慘烈倒下，生死離別仿若家常便飯；山河破碎的悽慘景象，更是如噩夢般日夜糾纏。往昔懷揣的熱血，早已在這無盡征伐、殘酷殺戮中被消磨殆盡，心中只剩對戰爭無休無止的倦怠與深入骨髓的恐懼，哪還有一絲餘力去憧憬那遙不可及、仿若夢幻泡影的勝利榮光，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又一場虛幻的海市蜃樓。
緊鄰着這些士兵所在之處，是一條狹窄幽深、仿若巨獸咽喉般陰森的街道，街道兩旁，一羣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蜷縮在牆角旮旯，仿若一堆被丟棄的破布。他們瘦骨嶙峋，肋骨根根分明，仿若嶙峋怪石突兀地撐起一層乾癟皮囊，仿若一具具行走的骷髏，毫無生氣。空洞無神的眼神木然地望向高臺上慷慨激昂演講的熊燃，仿若在看一場與己毫無瓜葛、荒誕離奇的鬧劇，內心毫無波瀾。在他們飽經滄桑、受盡苦難，仿若被命運反覆搓磨的心中，暗自思忖：即便熊燃真能神通廣大，翻雲覆雨，奪得這天下，又能改變什麼呢？自己不過是這亂世中螻蟻般微不足道的賤命，權貴們走馬燈似的更迭爭鬥，不過是他們高高在上者的遊戲，自己的日子依舊是食不果腹，每日爲一口吃食發愁；依舊是衣不蔽體，寒風一吹便通體冰涼。哪會有什麼實質性改變？說不定這新一輪戰火重燃，反倒連這勉強苟延殘喘的棲身之所都要被無情化爲灰燼，徹底沒了活路。
熊燃仿若被眼前狂熱矇蔽了雙眼，完全未察這些底層人的落寞哀愁，依舊沉浸在自己那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的宏圖霸業幻想之中，仿若已經戴上皇冠，君臨天下。只見他劍眉一揚，仿若利刃出鞘，再度抬高音量，聲嘶力竭喝道：“那李玉，簡直就是惡魔在世，殘暴不仁，視百姓如草芥！橫徵暴斂，將民間財富搜刮殆盡，苛政猛於虎，令百姓苦不堪言，德不配位到了極點！致使這朗朗乾坤，生靈塗炭，餓殍遍野，民不聊生，大好山河被糟蹋得滿目瘡痍，仿若人間煉獄！我們此番出兵，乃是堂堂正義之師，承載着天道民心，要將這昏君暴君徹底趕走，滌盪這世間污濁，唯有如此，方能如撥雲見日般，讓光明重新普照大地，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讓世間重歸安寧祥和！”言罷，他仿若迫不及待開啓征程的暴烈騎手，猛地一扯繮繩，那力道仿若要將繮繩扯斷，胯下駿馬仿若被刺痛，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馬蹄在空中瘋狂亂蹬，熊燃順勢以閃電般速度抽出腰間佩劍，那佩劍仿若蛟龍出海，在空中迅猛劃出一道凌厲寒光，仿若劈開重重陰霾的絕世閃電。緊接着，他仿若洶湧潮水的潮頭，率領一衆如狼似虎的士兵，騎着高頭大馬，風馳電掣般朝着長安方向疾馳而去，馬蹄揚起滾滾煙塵，仿若一條黃龍在大地上奔騰。
熊燃縱馬狂奔，身姿矯健仿若鬼魅，眼中光芒興奮至極，仿若兩簇熊熊燃燒、永不熄滅的烈焰，那熱度幾乎要將眼眶焚燬，仿若眼裏除了那即將到手的江山，再無他物。此刻，他滿心滿眼皆是即將鑄就的大楚基業，仿若那巍峨宮殿已然矗立眼前，自己已然端坐龍椅，接受萬民朝拜，那山呼萬歲的恢宏畫面一遍遍在腦海中放映。那巍峨宮殿的雕樑畫棟、那無上權力帶來的尊崇榮耀、那四海臣服的磅礴盛景，仿若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令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恨不得肋生雙翼，瞬間穿越這兩百公里，飛至長安，將那夢寐以求、魂牽夢繞的江山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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