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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着這種想法,憑心而論,新婚最初的一段時期,我還是感到自己非常幸福美滿的。事實也確是如此,在旁人的眼裏我是太幸運了,一方面自己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將來當個教授完全不是夢想,只要我願意,岳父母還會出資爲我建造一傢俬人醫院,當個院長也是完全可能的;另一方面,妻子又是位才女,住的是30多歲年輕人不敢想象的豪華公寓,汽車都是進口的,而且我與妻子各人一輛,不管什麼人,都會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的。
正是在這美滿平和中,裂痕卻在悄悄地擴大,加深。這原因剛纔已講過,便是我與月子的性生活無法達到協調。說來也怪,我並不是個精力過剩、慾望強旺的男人,對女人的要求雖說有些偏頗,但體力是絕對的平常,最多與普通男人相同而已,即每週兩到三次,我自忖絕對是不能算過分的,可月子總是每次都會找藉口,什麼“生理上來了”什麼“太喫力了”呀,每次都會加以拒絕。按着月子的心思,從一開始我們就分牀的,所以每次我需要了,總要去硬擠上她的牀,這對我當然是件十分難堪和麻煩的事情,往往每次得鼓足勇氣纔是,可是這勇氣,每次都會被月子擊得粉碎,不是“今天頭痛”就是“心情不好”。碰到月子這樣的態度,我還有什麼可說呢!有時我真的耐不住了,便去強求,對此月子倒也不怎麼反抗,但她那神態卻實在地無法使人進入角色。好容易行動了起來,她又會冷不丁地甩出一句“好痛呀”,“還沒完啊”什麼的,臉上的眉頭也不耐煩地皺起着。我要是還是厚着臉皮不肯罷休的話,她便會乾脆地將屁股扭到一邊,不再讓我碰她一下。本來我很會讀書但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卻幾乎近於無知,所以與月子在一起總顯得手忙腳亂的,偶爾承她的恩賜得以享受到些肌膚之親的快慰,但也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而她總是完成任務似地,轉身便跑進浴室裏去了。雖說事情是做完了,可作爲男人還想再得到一些的溫存,月子對此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總是顯得十分不耐煩,早早回到她自己的牀上背對着我自顧自睡了。
這種冷酷無情的脾氣,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本來對性冷淡的女人也許是存在的,可爲此卻要求她的丈夫與她一樣,這麼一來,作爲丈夫真是太可憐了。老實說,這樣下去,我真不明白爲什麼要結婚了。也許我的想法有些極端,男人要求結婚,難道不就爲了有一個安定的性夥伴嗎?如果失去了這樣的一個條件,結婚還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對於女人來說,不是也一樣希望結婚,有個安定溫暖的家庭生兒育女嗎。結婚是爲了性,這種說法也許太偏頗,但男人實在是個女人難以想象的東西,如果他得不到性的滿足,他又何必要拋棄自由,而將自己投入到婚姻的桎梏中去呢?當然,時間長了,人到中年,夫婦之間對性已失去了初時的激情,他們之間的維繫可能會更多地依靠感情。但30多歲的新婚燕爾,如果丈夫在妻子身上得不到滿足,這婚姻又有什麼意義呢。
結婚一年後,我開始對月子抱有了不滿,對自己與她的婚姻產生了疑問。當然,周圍的友人以及月子的父母、我的爹孃都是絲毫沒有察覺,他們堅信我們的婚姻是幸福美滿的,所以我們也就不得不在他們面前扮演得快快樂樂、恩恩愛愛的。
我有時也會憎恨自己,幹嗎要扮演這樣的角色呢?在我的潛意識中,是不是存在着那種小市民的,功利性的,消極性的,或者是不想違背別人意願而自我犧牲的東西呢?總之,我很要面子,這一點我自己十分清楚。可是月子又是爲什麼呢,她的性格本來喜歡我行我索,可現在卻也與我一樣,整天在扮演着一個虛假的角色。也許她是即使不愛我,但還是想在外人面前保持一個婚姻美滿的形式。
儘管我們兩人都有着共同的願望,但最最關鍵的一點,男人與女人的基本要求始終不能得到滿足,所以我認爲這樣的湊合是無法長久的。
事情終於發生了。記得那天是岳父的生日,我們結婚已一年多了,與岳父、岳母一起在銀座的餐館裏喫了晚餐,我們兩人就回到了自己在世田谷的家裏。當時,我對與月子的親近已是一半失去了信心,可那晚月子卻難得地心情很好,我於是便仗着膽子向她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