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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憋着勁兒,在冰冷湖水裏加快划動雙臂前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既是被凍的,也是被陳峯激的。好不容易上了岸,渾身溼漉漉還冒着寒氣,陳峯卻像個無情的監工,直接遞來一把模擬匕首,揚了揚下巴:“別磨蹭,近身格鬥環節可不能含糊,剛泅渡完的疲軟狀態,正是磨鍊意志、提升應變的好時機。”
楊辰一把奪過匕首,橫眉冷對:“老陳,你可真會挑時候折騰人。”話雖如此,身形卻已迅疾擺出格鬥架勢。兩人對峙,瞬間空氣都似繃緊了弦,陳峯率先發難,一個箭步上前,佯攻下路,實則拳風呼嘯着朝楊辰面門襲來。楊辰側身閃躲,動作敏捷,手中匕首如靈蛇出洞,反向刺向陳峯肋間。陳峯抽身急退,嘴上還不饒人:“哼,有點樣子,但還不夠凌厲,要是敵人可不會給你喘息。”
一番激烈攻防,兩人身影在月光下交錯騰挪。楊辰憑藉紮實功底,多次險中求勝,可陳峯總能精準指出破綻,不是腳步移動少了分沉穩,就是格擋角度偏差些許。末了,格鬥暫歇,楊辰累得癱坐地上,大口喘氣:“老陳,我這都拼了老命,還達不到你要求?”陳峯丟來條毛巾,雙手抱胸站定:“你呀,有天賦、底子厚,可戰場不看過去,只有極致標準,才能每次都活着回來,接下來的野外生存模擬,別掉鏈子。”
野外叢林,荊棘叢生、暗影斑駁。楊辰揹着簡易行囊,孤身踏入,剛尋了處水源準備紮營,陳峯的聲音就從對講機傳來:“楊辰,你選的這地兒,視野開闊是沒錯,可背風又靠近獸道,潛在危險太多,重來!”楊辰氣得抬腳踢飛一顆石子,卻只能重新尋覓據點、搭建營帳。夜裏,篝火搖曳,正當他閉眼小憩,陳峯又下令:“模擬敵襲,三分鐘內轉移陣地。”楊辰嘟囔着抱怨,手腳卻麻利行動,穿梭叢林,心中漸漸明白,陳峯這份嚴苛,是要把他錘鍊成無堅不摧、萬無一失的利刃,爲日後真正執行任務築牢根基。
熬過這遭模擬敵襲,楊辰衣衫襤褸、滿臉疲憊,卻還沒等緩過神,對講機裏再度傳來陳峯那不容置疑的指令:“楊辰,東邊山谷疑似有‘敵軍’藏匿物資,即刻前往偵查,限時抵達,注意隱蔽。”楊辰狠狠灌了一口水壺裏的水,壓下滿心的牢騷,貓着腰一頭扎進茂密灌木叢,向着東邊山谷奔去。
夜色濃稠如墨,山谷中怪石嶙峋、草木幽深,危機四伏。楊辰憑藉着過人的夜視能力與豐富經驗,巧妙避開一處處“陷阱”,悄然逼近目標區域。正伏地觀察時,陳峯的聲音竟在耳邊響起,原來他不知何時也摸進了山谷,壓低聲音卻依舊嚴厲:“你這偵查路線選得不夠精妙,留下腳印太明顯,敵人稍加留意就能發現端倪,重來!”楊辰心裏窩火,卻只能無奈回撤,重新規劃路線,再次小心翼翼潛行。
待終於順利完成偵查任務,晨曦微光纔剛劃破天際。楊辰拖着沉重步伐返回營地,本以爲能稍作歇息,陳峯卻又張羅起團隊協作項目,把楊辰與一衆選拔隊員編成一組,要求模擬執行突擊營救任務。過程中,隊友失誤頻出,楊辰雖全力補救,可任務結束後,陳峯還是黑着臉數落:“楊辰,你主導行動時,指揮口令不夠簡潔精準,導致配合拖沓,團隊節奏全亂,再練!”
幾輪高強度訓練持續“轟炸”,楊辰體力已然逼近極限。雙腿似有千鈞重,每邁出一步,肌肉都不受控地劇烈顫抖,鞋面在地面蹭出簌簌聲響;嗓音也因長時間嘶吼、疲憊喘息,變得沙啞粗糲,仿若破舊風箱。他緊攥雙拳,指甲幾近嵌入掌心,汗水混着塵土糊了滿臉,硬是咬着牙,一聲未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