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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一邊強撐着按陳峯要求重新投入訓練,一邊在心底瘋狂吐槽。“這老陳,鐵定是故意的,妥妥的公報私仇吶!”他暗自腹誹着,腦海裏不自覺翻湧出當年自己訓練陳峯的畫面。那時的他,作爲兵王,對青澀稚嫩的陳峯要求嚴苛至極,每個戰術動作,必須精準無誤,稍有差池,便是嚴厲斥責,責令重來;負重跑時,盯着陳峯的步頻、姿態,如同盯着即將奔赴戰場的關鍵武器,容不得一絲懈怠,比此刻陳峯對自己的“刁難”有過之而無不及。
“嘿,真是風水輪流轉吶!”楊辰想着,腳下步伐因疲憊有些踉蹌,可還是咬牙穩住。“不過,當年那般打磨他,不也盼着他能成大器嘛。”楊辰心底泛起一絲複雜情緒,有對陳峯“以牙還牙”的無奈,更有對過往歲月和嚴苛傳承的感慨。如今陳峯這般不留情面,不也正如當年的自己,滿心期許是要將他重新鍛造成無堅不摧、能在生死間遊刃有餘的利刃,再度扛起雪鷹威名嘛。念及此,楊辰那股子牴觸情緒悄然淡去幾分,只剩拼盡全力、不負所望的決然。
夜以繼日這般磨礪,楊辰身體和精神都飽受摧殘,但奇妙的是,曾經的巔峯狀態竟在這嚴苛捶打下漸漸復甦。一次綜合模擬實戰考覈,楊辰帶領小隊衝鋒陷陣,戰術配合行雲流水,個人作戰更是勇猛無畏,像重生的戰神。結束後,陳峯難得露出笑容,拍着楊辰肩膀:“隊長,苦沒白喫,你已找回大半當年的風采,繼續保持,王牌之位正等你歸位!”楊辰回望一路艱辛,重重點頭,知曉自己離真正的迴歸又近一步,未來不管多險峻,他都有底氣踏足,爲雪鷹再添榮光。
地獄周總算落幕,基地的操場上,隊員們東倒西歪、精疲力竭,恰似被抽去了主心骨,只剩濃重且雜亂的喘氣聲,在空氣中交織迴盪,奏響這“苦盡甘來”的別樣樂章。楊辰四仰八叉地躺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大口呼吸,好似要把這世間所有空氣都吞進肚裏,渾身上下的肌肉不受控地微微抽搐,汗水、泥水與塵土糊滿每寸肌膚,迷彩服早已辨不出原本模樣。
陳峯大步流星走來,腰桿挺得筆直,可滿臉的胡茬、深陷的眼窩,還是暴露了他這一週的心力交瘁。他停在楊辰身旁,嘴角一勾,抬腳踢了踢楊辰,故意扯着嗓子喊:“喲,臭小子,還喘氣呢?”那調子裏滿是熟稔的打趣。
楊辰費力地撐起半個身子,抬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瞪大眼佯裝嗔怒:“你個小兔崽子,咋這麼沒大沒小的,當年我可是你隊長,尊重點兒!”話雖這麼講,嘴角那抹笑意卻藏不住,透着對往昔歲月和眼前這人的親暱。
“哈哈,隊長又咋啦,這地獄周下來,還不是得乖乖聽我‘指揮’。”陳峯雙手抱胸,臉上笑意更濃,可眼神滿是認可與欣慰,“不過,苦沒白喫,都蛻層皮、長了硬骨頭咯。”說着,他環顧四周疲憊不堪的隊員,提高音量,“接下來有幾天休整,都抓緊回血,後頭的特訓,只會更刁鑽、更磨人。”衆人面露苦色,卻也都心領神會地點頭應下。
在休整日子裏,楊辰也沒偷閒,整日泡在健身房,專挑薄弱環節強化,腦海裏像放電影般,一遍遍回溯地獄周自己那些失誤瞬間,琢磨改進之法;還拉着陳峯暢聊取經,蒐羅應對極端狀況的實用訣竅。再度集合時面,對全新戰術融合與高強度體能挑戰,他已然成竹在胸,領着小隊在模擬實戰裏過關斬將、屢立戰功,與陳峯配合起來更是默契得如同雙手協作,不管前路多荊棘,都一路向前,朝着王牌戰隊的榮光穩步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