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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撓撓頭,灑脫一笑,“嗐,當時也沒空想太多,就想着絕不能折在中國軍人的名號下,多虧平常訓練紮實,不然真得交代在那了。”說罷,兩人並肩慢慢朝旁側樹蔭下走去,尋了處能稍作歇腳之地,並肩席地而坐。
劉小龍從兜裏掏出包皺巴巴的煙,遞了一根給楊辰,楊辰擺手婉拒,劉小龍便自顧自點上,深吸一口,吐出個菸圈,才悠悠開口:“接下來這訓練,只會更難更險,山地、沙漠、冰洋,都是要命的地兒,你心裏可有底?”楊辰抬頭,望着透過枝葉灑下的細碎日光,眼神堅定,“老劉,來這獵人學校本就是衝着極限挑戰,把自己往死裏磨,再殘酷能咋,一步一步蹚過去唄,我還盼着多學點真本事,回國好用得上。”
劉小龍碾滅菸頭,站起身,拍拍屁股上塵土,鄭重其事道:“行,有這心氣兒就行,往後訓練遇着啥難處,儘管來找我,咱都是爲給國家爭光,可不能輸了陣仗。”楊辰亦起身,握拳重重點頭,“放心,指定不讓你失望!”而後,兩人相視一笑,各自轉身,懷揣着對後續挑戰的篤定,邁向宿舍,養精蓄銳,準備奔赴下一場“戰鬥”。
經過這些天仿若煉獄般的訓練,每個人身心俱疲,骨頭縫裏都透着痠痛與倦怠。當托馬斯宣佈給予所有特種兵三天休整時間時,那凝重壓抑的訓練場上瞬間爆發出輕微的歡呼,即便大家已累到極致,這歡呼也只是低低的,卻滿含着如釋重負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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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和隊友們拖着步子回宿舍,一推開門,便徑直栽倒在硬板牀上,牀鋪吱呀作響,似在抗議這沉重的“負荷”。可沒多會兒,愛乾淨的法國隊員盧卡斯強撐着起身,嘟囔着“我可忍不了這一身臭汗和泥污”,晃晃悠悠走向簡陋的洗漱間,擰開水龍頭,任由涼水兜頭澆下,水流劃過傷口,疼得他倒吸涼氣,卻也洗去了多日的狼狽。
劉小龍惦記着楊辰,拎着些簡易的醫療包和補充體能的能量棒趕來。見衆人橫七豎八躺着,打趣道:“都別癱着啦,趁着休整,好好拾掇拾掇自個兒。”說着,來到楊辰牀邊,查看他身上新舊傷痕,邊幫他消毒處理,邊叮囑:“這幾天別瞎折騰,讓傷口癒合好咯,後面還有硬仗。”楊辰咧嘴笑:“放心吧老劉,我心裏有數。”
第一天,衆人大多在宿舍昏睡,從白天到黑夜,像是要把缺失的睡眠一口氣補全,陽光在窗臺緩緩挪移,屋內呼嚕聲此起彼伏。直到第二天,精神稍好,有的聚在操場一角分享家鄉趣事,德國的漢斯眉飛色舞描述着慕尼黑啤酒節盛況,手舞足蹈間沒了訓練時的冷峻;有的則結伴去廚房,想找點食材給自己“改善伙食”,雪鷹另一個隊員李飛站在竈臺後,繫着那有些褪色的圍裙,手中鍋鏟熟練地在大鐵鍋裏翻動,幾樣簡單樸素的食材——土豆、蘿蔔、白菜,在他巧妙調配下,於鍋中燉煮得“咕嘟咕嘟”直冒香氣。那香味肆意飄散,勾得衆人肚子裏饞蟲大動,紛紛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