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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道:“是啊,你哄人玩呢,沒本事就下來!”
鄒無晉被一寬(鄒兼然)抱在懷中,他捱了廉孤飛一重掌,吐了不少血,正氣悶難受,聽見各人竟對馮嶸指指點點,忍不住跳下地來,道:“你們知道個狗屁!沒馮嶸的‘大音希聲’擋着,您們早給姓廉的搓成灰了!有本事,自個兒上去打”他這麼一吼,又扯動傷,嘔了血出來。
先前亂箭射來,各派人死傷不少,本就心有餘悸。看那廉孤飛連敗萬古山莊、百日門、金門各派的執事者,神猛至此,如何還敢和廉孤飛動手。只企望着那些武藝高強的出手殺了廉孤飛,自個兒好得安寧。正是有這私心,人人膽虛,被鄒無晉一喝,便不敢多言。
廉孤飛也在那裏思量道:“這姓鄒的倒還有點見識,不過,若不是馮嶸的大音希聲分耗了我的力,方纔我一掌便能把他拍死,唉,可惜可惜。”思想之際,馮嶸一掌再打過來,廉孤飛立時凝神相對,又暗道:“我看你還能支持幾時。”
馮家這“大音希聲”掌法,講求掌發而無聲,因此在出掌之時,需一前一後發出兩股內力,第一股內力掃開掌路上的氣流,沒了氣流做介質傳音,掌去便能無聲,而第二股內力,自然附於掌上,以增掌法威力。這掌法,運使有祕竅,掌中內力一前一後,需得第一股內力發出後,能如潮水一般,落回來,待第二股內勁衝出,再將落回至半路的第一股內勁二次推出,有如潮漲。因第一股內勁打出回落,與第二股內勁遇合時,人的肉掌不必再推進,擊殺敵人的威力也足夠了,是以這掌法,往往不需實實的觸及敵人肢體。方纔衆人見馮嶸出招總離廉孤飛身子有半尺之距,但該有的勁力皆已招呼到廉孤飛身上。
只是廉孤飛此人內勁實在雄厚,是馮嶸所不及,馮嶸一掌掌打出,只有疲敵之效,想要傷敵,還是不足。但用這“大音希聲”與衆武林人比鬥,能勝過馮嶸的,寥寥無幾。素日裏,馮嶸對敵不用這掌法便能取勝,因此“大音希聲”他雖時時習練,卻極少在人前施展,許多人不認得,也便有方纔衆人怨罵馮嶸之事了。
這一時,鄒無晉傷了,便只餘馮嶸一人與廉孤飛相鬥。明千霜看師父頭頂上白煙嫋嫋,思量道:“這麼下去,師父只怕要累死。”念頭未歇,便提劍拔身,直轉到廉孤飛身前,使一招“萬馬迴旋”,直卷廉孤飛前胸。但劍到他胸前兩寸時,卻如碰到一股氣牆一般,被彈了回來。
明千霜怔了一怔,忽聽馮嶸道:“回去!”
明千霜道:“不!”第二劍隨即刺出,但同是離廉孤飛身子還有兩寸之距,那劍便頓住不前。明千霜這才真正識得廉孤飛的可怕。後面再出幾劍,盡是這情形,明千霜索性棄劍不用,如馮嶸一般,使出“大音希聲”攻向廉孤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