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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浩東目睹老太太那可憐兮兮、惶恐不安的模樣,心裏頭恰似被貓抓了一般,實在難以繼續硬起心腸逼問。他趕忙伸出雙手,穩穩地扶起老太太,那動作輕柔得好似對待稀世珍寶。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把相框和靈位牌放回原來的位置,臉上滿是愧疚之色,語氣也變得格外溫和,說道:“大爺大媽,對不住咯,我剛剛真不是要砸嘞,我就是腦殼一熱,想讓你們跟我講點事兒。你們想嘛,要是真有啥子冤屈,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兒子報個仇啥子的,讓他在天之靈也能安息。”
“我們沒啥子實情要告訴你,我兒子就是出車禍死嘞,不用你在這兒瞎操心報仇的事兒,你快走,我們家可不歡迎你這種沒規沒矩的人。” 老頭的態度依舊強硬得像塊石頭,脖子梗得直直的,手裏緊緊握着那根菸杆,彷彿那煙桿是他的救命稻草,能幫他抵禦一切未知的危險。老太太則慌慌張張地一瘸一拐走到神龕前,伸開雙臂,把那神龕護得嚴嚴實實,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哭訴道:“小夥子嘞,不是我們不想說,是真不敢說啊。他讓我們在龍王菩薩面前發過誓嘞,誰要是敢把這事兒說出去,他就把全村人喂那黑傢伙。我們這把老骨頭沒啥子好怕嘞,可不能連累了村裏其他人吶。”
“老婆子!” 老頭聽到老太太這話,急得眼睛瞪得像銅鈴,大聲呵斥起來,臉漲得通紅,好似被火烤了一般,覺得她這是在多嘴多舌,會給家裏招來大禍。
“謝了,大媽。” 蕭浩東見這情形,曉得再追問下去也沒啥子結果,便不再強求,轉而從懷裏掏出那張紙條,遞到老頭面前,說道:“大叔,那些事不方便說就算了,您就幫我看看這紙條上的字是啥子意思嘛。這和發誓應該沒啥子關係吧?”
老頭顫顫巍巍地接過紙條,只瞅了一眼,神色就變得極爲複雜,眼神裏既有驚恐,又有一絲猶豫,嘴脣也微微顫抖起來,像是被啥子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他壓低聲音,彷彿生怕被旁人聽見,說道:“極品爐鼎一個;上等魂料一個,明晚送到。小夥子嘞,你千萬別跟人說你來過這兒,求你了。這事兒要是被他曉得咯,我們全村人都沒得活路咯。” 說完,趁着蕭浩東在那兒思考的空當,老頭雙手猛地用力,把蕭浩東推出了門,緊接着 “砰” 的一聲,趕緊關上了房門,那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院裏迴盪,像是要把啥子可怕的東西永遠關在門外,與這世間隔絕。
蕭浩東站在門口,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笑。一般人或者低階修行者可能搞不懂爐鼎、魂料是啥子意思,可他這個先天修行者心裏頭跟明鏡似的。爐鼎的事兒就先不說了,這魂料可是邪修用來吸魂修煉的玩意兒,被抓去的人那就是魂料,下場悽慘得很,靈魂被吸食,連個全屍都留不下。這下子他算是明白爲啥貓兒寨後山的陰氣那麼重咯。那野山豬雖說也帶着陰氣,可單憑它,絕對弄不出這麼重的陰氣,肯定是有邪修躲在山裏頭,多半就是那野山豬的主人。那些被吸了魂的人,死後屍體就成了野山豬的盤中餐。看那野山豬肥嘟嘟的體格,喫過的腐屍怕是不少於幾百具咯,可見這邪修害了多少人吶。夏嫣然的同學楊新宇,竟然給邪修當起了狗腿子,到處找爐鼎和魂料。這村裏頭的年輕人,要麼是機靈點跑出去咯,要麼就是被他坑去當爐鼎或者魂料了。這邪修還挑食得很,只要青壯年的魂魄,看不上老弱婦幼,難怪村民看到楊新宇的時候,眼神裏又是害怕又是怨恨。可笑的是,從昨晚那張紙條來看,楊新宇把蕭浩東當成了魂料,那個極品爐鼎估計就是夏嫣然或者柳冰嵐。楊新宇喜歡夏嫣然,八成是想自己留着,柳冰嵐就打算送給邪修了,這算盤打得可真精,簡直是把人往火坑裏推。
“哼!看你有沒有本事消化我這魂料。” 蕭浩東冷哼一聲,滿臉不屑,那眼神彷彿能穿透牆壁,看到楊新宇的陰謀詭計。這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還伴隨着呼喊聲:“蕭浩東,蕭浩東。” 一聽就曉得是楊新宇。蕭浩東心裏頭清楚得很,這楊新宇肯定是怕自己發現啥子祕密,所以跟過來了。蕭浩東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假裝鑽進院外的茅廁。他在茅廁裏故意弄出些聲響,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繫着皮帶出來,看到氣喘吁吁的楊新宇,故作不滿地抱怨道:“楊新宇啊,你們村的人也太小氣了吧,我就借個廁所,跑了好幾家都不給,差點把我給憋死咯,還好這家的廁所在外面。”
楊新宇眼睛滴溜溜地瞅了瞅緊閉的房門,這才鬆了口氣,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賠着小心說道:“理解一下嘛,村裏頭年輕人少,他們怕你是壞人,所以纔不敢讓你用廁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