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蠟燭燃了半截,蠟杆留了小半截,燭心不時炸開,屋內的光有些昏暗,沈聿明取下燈罩,拿起一旁的剪子把蠟杆剪了一截,燭火往上躥了幾分。
這些時日,他日夜兼程,只派人同雲暮道過一句平安,之後再個不曾給寫過一言半語,今日解決了一樁事,才得以喘息,他迫不及待地想告知雲暮。
重新坐回桌後,沈聿明提筆寫下這兩日發生之事,筆尖在信紙上暈出一個黑點,他還是遲遲沒有繼續落筆,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了一張新的信紙。
思念落到筆尖,卻不知如何下筆,手中的筆反覆被人拿起,擱下,循環往復。良久,沈聿明纔再次提筆。
“離思相縈,漸看看,愁容難掩。點檢從前夜話,但篋中信箋空空,愁剪燈花,夜來淚千行。”
寫完的沈聿明只覺得臊得慌,從前只聞閨中思婦給獨自在外的夫君訴說情衷,怎地他和雲暮偏偏就是反過來?
沈聿明羞得耳朵發燙,紅得驚人,欲將信紙揉成一團丟進竹簍,但最後還是一同裝進了信封中,隨着奏摺一道連夜送回京城。
耳房水聲嘩嘩,沈聿明兜頭淋下一桶冷水,水珠順着幾根鬢角垂落的發緩緩滴落,沒入溼透的裏衣。
冰冷溼粘的衣物緊貼身體,即便已是初夏,沈聿明還是打了一個冷顫,頭腦也隨之清醒。
每邁出一步,蠟燭便滅一盞,直至整個院子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