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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寶現在是個舞迷,這也是受到他師傅的傳染。他的兩位師傅都是老舞迷,跑車是一身工作服或者舊衣服舊鞋,到漢康一退勤洗澡就換上西裝紮上領帶或是夾克、襯衣,皮鞋擦得光亮光亮,騎上舊自行車就去“趕場”,即便是跑了一夜車早上到也不耽誤趕早場,回來下午再睡覺,有時候下午也不睡,到晚上待班再睡。開始時,卿寶早上退勤後要睡覺,一覺睡起來已經下午一兩點,他師傅還沒回來。他想一個人去舞廳卻不熟悉,再說舞廳也是個是非之地。他就又回到公寓,轉來轉去,有同學來了可以上街轉轉,沒有伴兒就又回公寓睡覺。晚上又要待班,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胡思亂想,想起蓮花,想起學校的“馬子”,想起舞廳裏的姑娘……想起很多事……想着想着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忽然聽見他師傅叫他,睜開眼,看到師傅已經開燈穿衣服,對他說:“叫班了,起來吧。”他連忙穿衣起牀。路上,師傅問他:“昨晚睡得咋樣?”他說:“昨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再也睡不着了,翻來翻去真是難受!”另一位師傅說:“翻來翻去咋難受?抱一個人翻還難受不難受?”“那簡直美——死了!”三人哈哈笑了。“我們都是白天不睡,要熬就熬帶勁兒,要睡就睡帶勁兒!”以後,卿寶早上到西安後也不睡覺了,和師傅同步。他沒有自行車就騎師傅車帶師傅,後來,師傅也幫他找一輛自行車,三人同去同回。兩個師傅都有舞伴兒,一打電話只要有空兒就去。舞廳裏都有“黑燈曲”,一到黑燈曲彩燈全部熄滅,只剩下前臺亮着的一個小燈泡。整個舞廳黑壓壓的,只能看到人影晃動,兩個人緊緊抱着原地晃着,有的動作很大,各自娛樂。開始時,師傅讓他舞伴兒和卿寶跳,後來,卿寶自己請別人跳。他想請年輕女孩,可是年輕女孩很少,大多是中年人。後來,聽別人說他來的地方不對,有年輕人多的舞廳,他不知道在哪兒,也不好意思和師傅分道兒,就先玩着,以後再說。有時候和師傅和舞伴兒一塊兒喫飯,都是師傅結賬。跑車回來,晚上和師傅也去舞廳。縣城總共就三家舞廳,平時白天不開門晚上開門,年輕人不少。可是,卿寶卻沒發現“有感覺的”,“美女稀少,愛情鳥沒來到!”“美女稀——缺,桃花運如望——月!”
過年放假回來,司機長說,準備讓他們考副司機了,抓緊時間看看書。他就不去舞廳了,在宿舍看書,到漢康也在宿舍看書。程亮、志峯他們也在看書,他們都盼着趕快考試,一干副司機一個月從二百元一下子會漲到七八百,那真是讓人興奮的!複習範圍並不太多,兩個星期就背完了。但是,還沒有通知考試,司機長說可能要到春運結束了。他們只有耐心等待,繼續複習。背書背累了,他又去舞廳。這天晚上,他在舞廳越跳越乏味就出去。出來了卻不知道去哪兒,就隨便往前走。天氣漸暖,無風之夜,不怎麼冷,街上行人挺多。他從一個商店前拐過彎,忽然看到前面一個美女獨自行走。烏黑的披肩發剛挨着肩膀,橘紅色休閒服非常合體,體態窈窕,胖瘦恰當,黑亮的皮鞋步伐輕盈。卿寶裝作若無其事,四處張望,他的視線不放過前面的美女——“仙女”。走了一會兒,他快步走,從“仙女”身邊走過,藉着路燈光斜眼看了兩眼,不禁怦然心動,甚至很激動,莫非真是桃花運降臨?他感覺他的心在“突突突”激烈地跳動着。他又放慢腳步,到一個商店裏轉了一圈出來,不遠不近地跟着“天仙”。“天仙”從百貨樓旁邊拐彎一直往北走,卿寶加快腳步,緊緊跟着她,跟了大約半個小時,最後“天仙”又拐一個彎,走進一個家屬區。卿寶看看四周,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單位的家屬區。她走進家屬區說明什麼?已是人妻?不會的,看上去她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不會這麼早就結婚吧?應該是誰家閨女吧?夜晚獨行說明什麼?沒有男友?或者是已經分手?也可能是男友上班?不在家?卿寶邊往回走邊想,各種可能他都想了,反覆想……猛地聽見一聲剎車他連忙站住,汽車燈照着他的眼睛很刺眼。原來是在一個拐彎處,一輛汽車正往裏拐,他沒看見差點兒撞上,司機伸出頭呵斥他:“不要命啦!走路不看路?”他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走過去了,又自語道:“牛什麼牛?不就是開個車嘛,老子將來一定買個好車!”像今天晚上這樣的“跟腳兒”,卿寶以前經常幹。有很多次,他和大強逛街“跟腳兒”都是從後看很“OK”,再看臉大失所望!他今天特意看看臉,“天仙”那稚嫩的臉絕對是青春少女的臉,而且從背後看兩腿緊夾絕不會是人妻!想到這兒,他不禁興奮地振臂一蹦!老天啊老天,你終於有眼了!這時,他覺得有點兒餓了,就買了一包花生米,再買一瓶小仰韶,邊喫邊喝,邊走邊想,越想越興奮!他甚至想好了怎麼去認識“天仙”,這回他要大膽行動,他決定把寫好的情書當面交給她,對!直接走到她跟前交給她,下回見到他就交給她,對!就這樣幹,要迅速行動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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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卿寶就把熬了半夜寫好的情書疊好裝在口袋裏,在段門口吃過早飯就去了那個家屬區。天陰着,涼風颼颼。他站在那個家屬區門口不遠處一棵楊樹旁裝出等人的樣子,不放過每一個從門口進出的人。可是,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就是不見“天仙”的人影。他就奇怪了難道是自己昨晚看花眼了?不會的,自己跟了那麼長時間,怎麼能看錯呢?門口商店的老闆娘已經注意他了,他就來回走着,換個地方。越站越冷,手腳冰涼,時不時搓搓手、跺跺腳。已經十二點多了,他肚子咕咕直叫,就去喫飯。找一家麪館要一碗炒拉條,再要一碗酸湯。酸湯上來,他就大口吹氣,吹一會兒就吹着喝着,,暖暖身子。喫着飯,他想,喫過飯還去不去?繼續等?她一上午都沒出來,下午還不出來?她要是出來自己卻走了那豈不是錯失良機?對,繼續等!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難道我一片真情就不能感動上天嗎?
喫過飯,卿寶又來到老地方,站在遠處和那個商店平行的一棵大楊樹後面注視着家屬區大門口。天空陰雲漸開,陽光投射大地,風也柔和許多。可是,仍然沒看見“天仙”出來。卿寶雙腿已經酸困,胳膊也有點兒麻木,他抬頭看見大楊樹身上有一個大結很像一隻大眼睛在看他,越看越像。他想,大楊樹也在關注他哩!他活動活動手臂,跺跺腳,繼續等。忽然,他看見一輛摩托車從家屬區裏邊駛出來,後面坐着的一個女孩很像“天仙”,她還穿着昨晚的衣服,肯定是她!摩托車從他身邊駛過,雖然她用圍巾包着臉,但是他看清她的臉頰和雙眼,他敢肯定就是她!可是她很快就消失在前邊的拐彎處,帶她的人是一位中年男人,是她爸?這說明什麼?她還沒有男朋友?很有可能!卿寶不禁一陣興奮地激動!很可惜,人家是坐摩托出去的,回來肯定還是坐摩托,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把情書遞給她,怎麼辦?只能回去了!已經四點多,卿寶實在是站累了,他只好回去。
回到宿舍,卿寶看見平安坐在牀上看書,就走進去問:“看什麼書?”平安說:“隨便看的。”“也不去找媳婦?”卿寶笑着問:“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快了。”“這個月,還是下個月?”“早着哩!嗯……五一吧?”“那你得請我喝酒!走,今天你得請客!”“爲啥?”“爲啥?你還問爲啥?好,你先請我喝酒我再告訴你!”平安默不作聲,低眉垂眼,忽然他一拍牀說:“想蹭飯也——可以,不就是一頓酒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