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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L先生,是一位事業有成的八零後。
我們認識的時候,他還沒有事業,胯下騎一部和普天下所有出入火車站、汽車站、公交車站的摩托車司機類似型號和顏色的摩托車,戴一頂價值不足五元的塑料頭盔,穿一件風塵僕僕的夾克,常讓我誤以爲他就是幹這行的。其實在大部分的時間裏,L先生除了無償載客,其他跟摩托車司機的日常情況是一樣一樣的。每一天,他都騎着它,吸着車流裏其他車子的尾氣,在整個城市四處奔波,聯繫客戶,購買原材料。
除了摩托車和工作,L先生還有一個大他一歲的女朋友,據說已相處多年,感情穩定。雖然當時賺的錢不多,但開的畢竟是動力型的車子,再加上一顆無所謂的心,從來不嘆氣的L先生永遠一副笑哈哈的樣子,我們都非常喜歡和他在一起玩。
可能是尾氣吸太多的原因,L先生的鼻毛生長得鬱鬱蔥蔥,作爲一個不修邊幅的標準直男,也是任其蓬勃生長。冬天的時候,我時常盯着他的鼻毛髮呆,看着那些不羈的毛髮上那一顆透明的鼻涕,是如何在光線下晶瑩剔透,又猜想它會在何時滴落下來。
第一次見L先生。
當年的我住在自家的小店裏,用長條凳和牀板,簡單搭個鋪蓋就睡在櫃檯的後面。一天清早,他着急買東西,哐哐砸門,看到在櫃檯後蓬頭垢面穿着一身睡衣的我,愕然,大笑,買貨,離去。一來二去,當時養着病的我,和每天兜兜轉轉的他,就成了司機與乘客的關係。摩托雖小,坐墊卻厚,每週一次的複診,康復之後的飯局,第一份工作的面試,夜裏相伴着逛夜市。L先生和他的摩托車,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當年我還是一個如夢似幻的文藝青年,總在坐墊後依着他肩頭叨叨一些似是而非的內心戲。L先生就一邊把着摩托車一邊愣愣地聽,時不時嗯一聲,笑一下。也不知是風的聲音大,還是我的聲音大。
有一天,他問我:“如果我跟女朋友分手,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作爲一個正宗的外貌協會成員,我回答得也很乾脆——“不會。”
L先生並不是個小氣的人,想來也只是隨口一問,非常豁達地接受了我的拒絕,鼻毛隨着笑意一起飛揚,繼續相約喝酒、喫飯,毫無尷尬之態,一堆人熱熱鬧鬧地經常聚在一起。託L先生的牽線搭橋,我後來成了他好基友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