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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婚後的生活卻與她的期望背道而馳。趙汝舟漸漸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根本不是真心愛慕李清照,而是覬覦她與趙明誠收藏的那些珍貴金石文物。當他發現李清照手中的藏品所剩無幾時,便惱羞成怒,對李清照的態度也急轉直下。他開始頻繁地與李清照爭吵,言語間盡是奚落和嘲諷,後來甚至對她拳腳相加。
一日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這座小院之上。屋內,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光影在牆壁上張牙舞爪,彷彿也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得瑟瑟發抖。四周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每一絲流動都帶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彷彿無數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人的咽喉。
趙汝舟坐在桌前,周圍一片狼藉。酒壺傾倒,酒水如蜿蜒的溪流般在桌面上肆意流淌,有些甚至滴落到地上,形成一灘灘深色的污漬,宛如這混亂生活的寫照。他手中緊握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裏灌酒,酒水從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流淌,浸溼了他的前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那目光像是兩把銳利的劍,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寒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刺穿。
李清照則靜靜地站在窗邊,窗外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偶爾傳來一兩聲夜梟的叫聲,那淒厲的聲音劃破夜空,如同鬼魅的哭嚎,讓人心驚。她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單薄,宛如一朵在寒風中獨自凋零的花。她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滿是悲涼,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哀傷,如同這無盡的黑夜一般,將她緊緊包裹。
“李清照,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趙汝舟突然開口,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每一個字都帶着濃濃的醉意和深深的不滿,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迴盪,如同惡魔的低語。“你嫁給我,不就是爲了找個依靠嗎?如今我想要那些金石文物,你卻百般阻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他猛地將酒杯砸在桌上,酒杯與桌面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酒水四濺,濺到了旁邊的牆壁上,像是一幅扭曲的畫卷。那盞原本就搖曳的燭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猛地一跳,光影在屋內瘋狂地舞動,投下一片片形狀怪異的陰影。
李清照緩緩轉過身,她的動作優雅卻帶着一絲決絕。她的目光如冰,冷冷地落在趙汝舟那因酒精而漲紅的臉上,看着他那因貪婪和憤怒而變得醜惡的嘴臉,心中的厭惡之情油然而生。“趙汝舟,你錯了。我嫁給你,是我識人不清,被你那虛僞的表象所矇蔽。那些金石文物是我與先夫的回憶,是我們愛情的見證,是我們生命的痕跡。我絕不會讓你這等卑鄙之人玷污它們。”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卻蘊含着無盡的憤怒與悲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石子,投入這壓抑的空氣中,激起一圈圈無形的漣漪。
趙汝舟冷笑一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刺耳,如同用尖銳的指甲刮過黑板一般。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身形不穩,像是狂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倒下。然而,他眼中的兇光卻讓他看起來更加危險。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李清照走去,每一步都帶着醉漢的踉蹌,腳下的木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在痛苦地呻吟。他的身影在燭光下被拉得長長的,投射在牆壁上,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