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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乘的車又出發了。
“一大羣人是什麼意思?”瑪麗亞焦慮地問,“可能是二十幾個人,也可能是一千來人;可能是歡迎我們的羣衆,也可能是充滿憤怒的暴徒。他爲什麼不多告訴我們一些情況呢?”
喬治覺得瑪麗亞刻意用憤怒遮掩着自己的恐懼。
他回想起母親的話:“我只是怕他們會殺了你。”參加運動的一些人聲稱自己願意爲自由的事業而選擇去死,喬治不知道自己是否願意成爲名烈士。他還有許多事想要去做,比如和瑪麗亞睡覺。
不一會兒,他們到了安尼斯頓。它看起來和別的南方小鎮別無二致:低矮的房子,棋盤似的街道,又髒又熱。路邊站滿了人,就好像要舉行一場遊行。許多人都盛裝打扮,女人戴着帽子,孩子們梳洗一新,無疑剛去過教堂。“他們是想看到什麼?長着角的人嗎?”喬治問,“我們終於到這了,夥計們,真正的北方黑人,打扮體面。”儘管只有瑪麗亞能聽見他的話,但他卻像是在對馬路兩邊的圍觀者發表演說似的。“我們是來這收繳你們的槍,教你們什麼是社會主義的。但首先我想問一問,這裏的白人女孩通常在哪兒游泳啊?”
瑪麗亞咯咯直笑。“如果聽見了你的話,他們肯定不知道你是在開玩笑。”
喬治不是在開玩笑。這和在墓地吹口哨一樣,只是在給自己壯膽而已。
長途車開進了車站,裏面奇怪地一個人也沒有。車站大樓似乎關着並上了鎖。喬治覺得這裏的氣氛非常詭異。
司機打開了長途車的門。
喬治根本沒看清暴徒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突然之間圍住了車。他們都是些白種男人,有的穿着工作服,有的穿着禮拜的西服。他們拿着棒球棍,金屬管和長長的鐵鏈,並朝車上大喊。大多數都很幼稚,但喬治也聽到了一些諸如“希特勒萬歲”之類的充滿恨意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