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萊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加斯帕·默裏愛上了美國。這裏的收音機頻率晝夜無休,電視有三個頻道,每個城市也都有自己的早報。美國人很慷慨,家裏都很大,他們舉止放鬆,不拘小節。而故鄉英國就不一樣了,英國人即便在做生意、進行電視採訪,舉行體育比賽時都像在維多利亞式客廳裏喝茶一樣拘謹。加斯帕的軍官父親沒看出這一點,但他的德猶混血母親卻看得很清楚。在美國,人們的舉止要更直接。餐館裏的侍者不鞠躬,也不虛情假意地和客人打招呼,服務的質量和效率卻比英國要高得多。在美國,沒人會刻意奉承。
加斯帕計劃爲《聖朱利安新聞》寫一組美國紀行的文章,但他還有更大的野心。離開倫敦前,他找到巴里·皮尤,問《回聲報》是否有興趣看他寫了些什麼。“看啊,如果你寫的東西夠特別。”皮尤無動於衷地說。上週加斯帕在底特律採訪了奇蹟樂隊的主唱史莫基·羅賓遜,然後把採訪的稿子郵遞給了《回聲報》編輯部。他覺得稿子應該已經到了倫敦。他在信裏附上了杜瓦家的電話號碼,但皮尤一直沒打電話。加斯帕仍然滿懷希望,他想今天打電話問問皮尤。
在美國,加斯帕住在華盛頓的杜瓦家。杜瓦家住在距離白宮幾個街區的一座豪華住宅裏,房子很大。“我爺爺卡梅隆·杜瓦一戰前買下了這裏,”早飯時,伍迪·杜瓦對加斯帕說,“他和我爸爸都是參議員。”
名叫貝特西小姐的黑人女僕爲加斯帕倒了橙汁,問他要不要喫些雞蛋。“謝謝你,我喝點咖啡就行了,”他說,“一小時後我還要和家裏的一個老朋友再喫頓早飯呢!”
加斯帕是在杜瓦一家出遊倫敦時,在威廉姆斯家彼得大街的房子裏見到他們的。除了杜杜,他和杜瓦家的其他人都說不上熟悉,但杜瓦一家還是熱情地歡迎加斯帕的來訪。和威廉姆斯家一樣,杜瓦家的人都很大方,對年輕人更是如此。勞埃德和黛西經常收留流浪在外的年輕人——少則一天,多則一週。加斯帕更是在他們家待了好幾年。杜瓦家的人似乎也很好客。“謝謝你們讓我住在這裏。”加斯帕對貝拉說。
“別客氣,這沒什麼。”貝拉說。
加斯帕轉身問伍迪:“沒猜錯的話,今天您要爲《生活》雜誌拍攝民權大遊行的現場照片吧?”
“是的,”伍迪說,“我會混在人羣裏,用小型三十五毫米相機小心地把現場最真實的鏡頭拍下來。別的攝影記者會拍攝平臺上發言的名人的特寫。”
伍迪穿着很隨意的休閒褲和短袖襯衫。對他這樣的大高個來說,在人羣中抓拍照片也並非易事。但伍迪的新聞照片仍然聞名世界。“和所有對新聞職業有興趣的人一樣,我很熟悉你拍的那些照片。”加斯帕說。
“你有沒有感興趣的專題?”伍迪問,“犯罪、政治,還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