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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剛踏上臺階，她腳步一滯的回頭看去，見人慾言又止的，問道，“怎麼了，曾叔？”
曾叔搓了搓手，沉默了片刻，從衣兜裏掏出根抽了一半的旱菸又點了起來。
姜南記得，這一路上，這根菸被曾叔點了又滅，反反覆覆的似是爲難。
暖色光線下，曾叔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半晌，他沉聲道，“節哀。”
只一言，姜南瞳孔微微放大。
果然，還是藏不住。
姜南嘴脣嗡動了下，曾叔卻轉過身子人朝外走，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沒回頭的感慨道，“你爸人憨厚老實，可惜命不好死的早，你媽跟着他沒想過什麼福。丫頭，人到這一步總得葬到一起，才能在下面彼此搭個伴，你別把骨灰盒放在舊房子那邊了，等我回去挑個日子，喊大家一起來幫你忙。”
說着，他又是一聲嘆氣，背對着姜南揮了揮手，“上樓吧，好好休息。”
姜南不知曾叔是如何知道自己先回了趟老房子，她跟任何人都沒說，只想着將一切打點好了，自己偷着挑個日子，不告訴任何人的給王霞送葬。
她心裏湧起說不清的萬千滋味，原來人與人之間沒有利益糾葛，也會憑情誼的照顧一個人，但她喉嚨似是被人扼住似的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只能目送着曾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竟然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沒能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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