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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祭酒沉思道,“只是眼下朝中事多,等這等事鬧大,怕是要等到集市菜價暴漲引發民怨之時了!”說到這裏,虞祭酒神情一怔,突地反應過來,“你我皆看的懂的,京兆府又怎會看不明白?若是生出民怨,京兆府那一衙門的人怕是都要遭殃了!此事……京兆府衙門纔是最頭疼和害怕的那個!”
見虞祭酒理清了箇中關鍵,林斐這才點頭說道:“其實祭酒此時也不消做什麼,唯一要做的,便是安撫住那寡母了!真事到臨頭了,別的衙門能避,京兆府是避不開的!他京兆府既領了朝廷的俸祿,關鍵時刻自是要挺身而出的。”
“我這裏本也是讀書的地方,不是陰謀算計的地方。”對這些事,虞祭酒到底是不喜的,臨離開時,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若是連讀書的學堂都開始講陰謀算計、烏煙瘴氣了,那這天底下可還有乾淨之處?”
林斐點頭,又對虞祭酒道:“那子清、子正的母親……若是需要,可以暫且來大理寺這裏做雜役,雖說到手的銀錢不多,可喫住這一處大頭省了,如此一來,那到手的銀錢便能盡數存起來了。”
這般的話,虞祭酒安置那寡母的難題算是暫且解決了,待虞祭酒離開之後,林斐將食案上的卷宗收了起來,帶上在門口等了許久的趙由以及記錄小吏,向大理寺大牢行去。
……
眼下已快至第二日的午時了,牢裏的邢師傅臉色蒼白,枯坐在石牀上一言不發,待聽到牢門外的開鎖聲時,他凝滯了許久的眼神晃了晃,下意識的抬眼,向牢門處看去。
眼看牢門被推開,等了一天一夜的那張臉出現在視野中時,他心裏卻是“咯噔”了一聲,饒是未自那張臉上看出什麼明確的神情變化,可大抵是心裏早有預感,他雙脣顫了顫,腹內默唸了好多遍的“我母親是不是沒事了”話到嘴邊竟成了“是不是我母親出事了?”
話一出口,邢師傅的臉色便愈發難看了起來,聽到自林斐口中吐出的那個“嗯”字時,他頓時有種眼前一黑之感,待好不容易扶着身下的石牀坐定之後,他咬牙,恨道:“欺……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有些話已不用說了,他自以爲的同常式等人做的交易,自以爲的爲自己以及家人拼搏尋個掙脫牢籠的方式,自以爲的能自棋子變爲掌棋人,一切的一切,皆不過是自以爲而已。他自始至終都不曾跳出過那張網,又如何談得上爲掌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