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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娘這個回答並不令人意外,或者可說他們等的就是茜娘這個回答。
面對面前暗自垂淚的茜娘,白諸提醒她道:“你等一旦告官,你外祖當年之事定會被捅出來,”他道,“你等也知此事捅出來會有什麼後果,若非如此,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忍着不吭聲了。”
茜娘當然知道這個,她看着面前的白諸,情緒頗爲激動:“可是大人,我……我等還有旁的辦法麼?拿不回銀錢,我一家老小該如何是好?”
白諸看着茜娘面上的表情,她淚流滿面,想是這幾日先後經歷了爲陸夫人擔驚受怕、以及被邢師傅的涼薄之舉刺激到了,積壓在心頭多年的情緒似是也在這一刻盡數釋放了出來。
看着茜娘此時激動的神情,白諸猶豫了一刻,正想說什麼,卻聽得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
“既如此……揀日不如撞日,也不用挑挑揀揀衙門之地了,”林斐自那半掩的牢門外走了進來,經過牢門時衣袍翻動,順手將那半掩着的門縫開的更大了些,他看着面前被他撞開牢門的舉動嚇的後退了兩步,唯恐被對面牢房之內的邢師傅看到的茜娘,自袖袋中取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空白狀紙,道,“我大理寺也能受理此案,你在這裏寫,我等現在就受理助你查案,可行?”
這話一出,面前茜孃的臉色便“唰”地一下白了,面對林斐遞到自己面前的狀紙,方纔還情緒激動的反問白諸‘自己一家老小該如何是好’的茜娘卻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那先時釋放出來的壓抑多年的情緒竟又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
不過說收,倒也不是盡數都收了回去,她緊咬着下脣,顯然對多年的遭遇同忍讓是不甘的,不過這點不甘與對這等事被捅出來的懼怕相比卻是不值一提。
不甘是真的,懼怕也是真的。且後者遠甚於前者。
那廂的林斐只掃了一眼茜娘變幻莫測的臉色,手裏那張空白的狀紙便再次往茜娘手邊遞了遞,空白的狀紙擦過茜孃的手邊,茜娘卻彷彿被那空白的狀紙燙到了一般,手猛地向後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