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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此時午時將過,溫明棠還是覺得這日頭刺眼的很,叫人有些睜不開眼。
下意識的眯了眯眼,腦海中仍然一片混亂,可溫明棠的面上卻是一片平靜:這是在掖庭呆的那幾年練就出的本能。
收了好處刁難她的管事嬤嬤同宮人往往慣會看人下菜,欺軟怕硬,對上慌了手腳的宮婢,自然欺壓的更狠。
她聽到自己對杜令謀道:“既於我是催命符,焉知於杜大人不是?”
看着杜令謀愈加難看的臉色,溫明棠如他先時所言的那般言語化作利刃直戳杜令謀的肺腑:“我爹死了,杜大人才當上了中書令。眼下幾年過去了,杜大人的位置連挪都未挪過,可見才能之上也不見得多出衆,焉知自己能否把握的住這道催命符?”
日光穿過稀疏的樹杈在杜令謀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杜令謀臉上明明暗暗,溫明棠清楚的看到他的脣顫了顫,似是想說什麼,如此動作再三,卻到底什麼都沒說,只瞥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溫明棠看着杜令謀“氣勢洶洶”的殺來,又莫名其妙的轉身走了,待到踏着足凳上馬車的間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身着一身毫不起眼灰袍的杜令謀站在那修補過的馬車上,轉頭向她望來:“催命符還是早些丟了的好!”
說着,不等她有所反應便掀開簾子退了馬車。
車伕一揚鞭,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