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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藍城鋼廠和理工大學的骨幹團員,組成近百名隊伍,浩浩蕩蕩開到郊區,詩歌比賽,才藝表演,篝火晚會,搞的有聲有色。晚會結束後,團員們乘車返回市區,團委委員們留下,住在西郊賓館。連日來爲籌備活動有些勞累,權磊想放鬆一下,也藉此機會和部下好好聊聊。權磊和張棋一個房間,他約了宣傳部長許佳來談話。正談着,門外有人喊張棋接電話,他起身走了,房間裏只剩下權磊和許佳,談着談着,突然停電了,房間一片黑暗。權磊起身出去喊服務員,服務員說可能是保險絲斷了,已經派人找電工來修。
權磊回到房間,坐在牀上,許佳坐在對面椅子上。兩人有一搭無一搭說着話,這樣過了大約10分鐘,燈亮了,許佳興奮地站起身,拍手道:嘿,修好了。就在這時,張棋和一個團支委推門進來,兩人看看許佳,又看看權磊。權磊當時並未覺察到什麼,招呼大家坐下。4個人接着開會,一直開到很晚。第二天回到廠裏,權磊一頭紮在工作中,早把這事忘了。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令人費解。先是一紙調令,把許佳調到分廠。緊接着,許佳火速結婚。婚宴只請了分廠的幾個同事,團委的人一個也沒請。權磊覺的有幾分蹊蹺,更蹊蹺的是本應下發的調令遲遲不來。他又不能去問。只能等。
等待是最熬人的。
最終,調令還是來了,但不是調他,而是張棋。
權磊當時就傻了,他覺的自己就像站在跳臺邊的運動員,已經擺好姿勢準備起跳,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像個植物人似的直挺挺地掉到水裏。摔的兩眼冒火花,兩耳嗡嗡作響。他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但有一點十分清楚,那就是-自己的仕途已經結束了。
爲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權磊苦苦問自己。他把這一來年發生的事像演電影似的,一一回放,一個鏡頭也不放過,試圖找出其中的敗筆。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他隱隱覺的似乎和那天晚上停電有關,和許佳在黑暗中單獨相處的10分鐘有關。一對孤男寡女,呆在房間裏,而且是在黑暗中,會發生什麼?權磊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是因爲這事,那這樣的結果就太不難理解了。一個做團的工作的人,犯別的錯誤或許可以,惟獨不能犯“作風”問題。一旦和“作風”粘上邊,就等於給自己的政治生命判了死刑。
權磊憑生第一次體驗到政治鬥爭的微妙和險惡。他抱着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的想法,借了輛自行車,隻身去了西郊賓館,打聽到那晚值班的電工,扛了50斤大米送去。
那位身材消瘦、長了一臉青春逗的賓館電工瞅瞅權磊,又瞅瞅他送的那袋大米,轉身進屋,從桌角下一個污跡斑斑的工具袋裏掏出兩截保險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