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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左岸想,明天是自己生日,可能是母親打來的,趕緊從權磊懷裏掙脫開,跑去接電話。
還真是美國長途,不過不是母親,是漢斯。左岸感到十分意外。兩人離婚後偶爾有聯繫,她回國後就斷了,沒想到他會把電話打到自己家來。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很傷心,原來是亨利死了。亨利是當年他們一起生活時養的一隻純英國種狗,聰明可愛,性情溫順,左岸對它十分寵愛,也跟着漢斯傷了一陣心,又安慰了他幾句。漢斯的心情纔好些,他告訴左岸,他給亨利買了一塊墓地,準備明天安葬,問她介不介意在墓碑上刻上他們兩人的名字。左岸說不介意,還說自己願意分擔買墓地的錢。漢斯說不用,他一個人承擔。
兩個人用英語說了半天,權磊在一旁聽着,又聽不懂,心裏十分別扭。起初,他以爲是左岸的母親或哥哥,又覺的不像,他們應該說漢語纔是。等左岸收了電話,便問是誰?左岸覺的沒必要隱瞞,就實話實說。權磊有些不快,心想:我當是誰呢,都離婚好幾年了,還這麼纏纏綿綿的,這麼晚了還來電話!就問他來電話幹嘛?左岸就對他講了亨利的事。這下權磊更氣了,剛纔聽他們亨利長亨利短的,還以爲是個什麼重要人物,原來是一隻狗!爲只狗聊大半天,把他晾到一邊,這算什麼事!
左岸怕權磊生氣,想向他解釋,美國人對動物特別重視,很多人把狗視爲家庭成員,甚至死後還把遺產留給狗。不等她開口,電話又響了。她抱歉地看了一眼權磊,過去接電話。
左岸以爲是母親,想說幾句就掛,明天再打給她。沒想到竟然是軍軍,就是母親想介紹給她的那位洛杉磯執業律師。左岸十分驚訝,十幾年沒見、兒時相識的朋友,不好表現的太冷淡,就在電話裏聊了起來。
軍軍出國早,呆的時間又久,漢語已經不熟了,主要說英語,偶爾蹦出幾個漢字來,左岸也只好隨他,一會兒英語一會兒漢語。權磊只聽懂幾句,什麼“炒肝王”、“糯米香”“老豆汁”,都是和胃連着的。他晚上沒喫東西,早就餓了,左岸打電話的當,跑到廚房裏,一看都是歐陽他們喫剩的東西,頓時沒了胃口。想着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權磊心情糟透了。不過大腦還算清醒,他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發火,已經這麼晚了,如果爭吵起來,自己的計劃就泡湯了!
左岸這個越洋電話,打了20分鐘,她也覺的有些對不住權磊,本想過去道個歉,見他冷着個臉,好像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不覺有些來氣。心想你一連兩次失約,還把我送的字轉手送人,我說什麼了!怎麼我接個電話,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賭氣又不吱聲了。權磊以爲左岸怎麼也得說句道歉的話,見她一聲不吱,疑心她心裏有鬼。就問,剛纔誰的電話?
左岸本想告訴他實情,又怕說出來惹他不高興,就含含糊糊地說,是一位大學同窗,畢業後去了美國。權磊點點頭,“哦”了一聲,覺的左岸表情不對勁,又問,他也是北京人?左岸本想說是,不知怎麼有點心虛,忙改口道:不,是上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