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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以前也和左岸談過有關生死的話題,當時不覺怎樣,此時置身醫院,想到母親就要上手術檯,左岸心中格外酸楚,不由握緊了母親的手。
“再說-”母親又繼續道:“我也不能光考慮自己,從他的角度想想,他那麼做也有他的道理。在當時那種環境下,他如果不和我劃清界限,就得和我一樣發配新疆。與其兩個人一起死,不如救自己。就像看到溺水的人,明知自己救不了,何必多一個犧牲品呢。而且,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他那樣做原本是想保住位置,留在北京照顧你們兄妹。但我執意要把你帶走,後來又把你哥哥要回來。現在想想,這麼做不對。我沒有資格剝奪他做父親的權利,而且讓你們倆跟我喫了不少苦,從小沒得到父愛。”
“不,你做的對。如果讓我選擇,我也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左岸斷然道。
母親寬慰地笑了:“雖然我受了不少苦,但我覺的現在過的比他好。你和你哥都很爭氣,特別是你,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將來還會有更大的發展。我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他就不行了。別看外表挺風光的,高處不勝寒,這麼多年付出多少隻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後來組成的家庭也不幸福,兩個兒子都不爭氣,好好的學不上,就知道比着花錢,一對花花公子。你說他愁不愁?這次回來,見他頭髮都白了。”
左岸想像父親的樣子,卻十分模糊。長這麼大,和父親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剛讀大學時,他來送錢,被自己頂了回去。現在還能回想起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無奈又傷感。
“小岸呀,”母親拍拍左岸的肩膀,語氣柔和地道:“明天他要來醫院,你要答應媽,不要讓他太爲難。”
左岸看着母親,實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只好點點頭。
與父親見面,是左岸憑生最頭痛的事。有時候她忍不住想:如果別人知道她有一位做副部長的父親,還不定多羨慕呢。可她內心的苦衷,又有誰知道?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煩惱,怨恨,還是感傷,心痛?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