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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磊住在酒店,和左岸約會更方便了。
以前兩人都是在外面喫完飯,然後去左岸家,前段時間她母親來了,不好再去她家,權磊借了一處別墅,別墅主人是他朋友,常年在香港做生意,一般不怎麼回來,這就成了權磊和左岸的愛巢。惟一的不足,是這愛巢位於市郊,來回得一個多小時,因長時間無人居住,一進去有一種空蕩蕩、陰森森的感覺。權磊早就想在酒店包個房間,正好借做上市材料的機會,也算是半公半私吧。
權磊搬到酒店來住,按說最高興的應該是左岸。當權磊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時,她是帶着憂慮和欣喜的急迫心情來赴約的。來的路上還在想,權磊是不是和家裏鬧矛盾了?雖然他說是爲了做上市材料,但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上市又不是上戰場,不會忙的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只是偶爾加加班,在外面住幾宿還可以,這樣名目張膽搬到酒店住,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想?不明內理的還以爲是自己鼓動他這樣做,把這看成是情人和妻子之間的爭奪戰,左岸不想承擔這樣的罪名。
也許換成別的女人,巴不得權磊家裏鬧矛盾,自己她藉機插進去,把他從妻子身邊奪過來。但左岸不這麼想。自從和漢斯分手後,她就打定主意,不再踏入婚姻,只享受愛情。最理想的情況是,對方和她一樣,也是單身。彼此真心相愛,但不生活在一起,保持各自的獨立性。只有這樣,才能讓愛情長久彌新,而不止於婚姻的墳墓。就像法國哲學家薩特和波伏娃,兩人終身未婚,保持了50年之久的情侶關係,雙雙成爲享益世界的文化名人。問題是左岸想學波伏娃,卻沒有人做薩特,所以才選擇有家室的權磊。但她給自己定了一條原則,決不介入他的家庭,最好也不介入他的工作-當然談談建議可以,但不要有實質性的參與。因爲彼此介入越多,隨之而來的矛盾和隔閡也越多,而這正是愛情的最大殺手。如果想讓情人關係長久,就不要過多介入和干涉對方自由。具體來說,就是隻愛家庭之外的權磊,工作之外的權磊,就好像暫時從現實生活中抽離出來,到一個只有他們二人的真空世界,盡情享受這一刻的輕鬆、自由和歡愉,而這正是情人的價值所在。
現在,權磊搬到酒店住,他們之間的關係起了微妙變化。約會比以往頻繁了,知道他們關係的人也越來越多,在一個小圈子裏已成了公開的祕密。不僅如此,以前約會後各回各的家,左岸對權磊雖然也很牽掛,但那主要是精神上的,現在則不同,這種牽掛變的具體起來,譬如有沒有喫早餐?衣服是否該換洗了?特別是當他喝酒之後、帶着幾分醉意回去,左岸就格外擔心,一晚上要打幾個電話。左岸敏感地意識到,她和權磊正從情人向伴侶方向轉變。雖然知道但又控制不住,兩人的關係越陷越深。
有時候夜深人靜,左岸也曾想過,既然這麼想他,牽掛他,不如一起生活吧。這念頭一出現,她又果斷地打掉了。如果沒經歷過婚姻,或許不會這麼絕決。畢竟在圍城裏走過一回,深知其中的繁瑣與複雜,也深諳“兩個人做情人時可能很好,但在一起生活卻未必好”之理。生活中這樣的事情還少嗎,她和漢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她不想重蹈覆轍。
這一天-已是7月初了,權磊搬進酒店也快兩個月,上市材料已近尾聲,下星期就可以報到證監會了,權磊也要隨之北上,所以抓緊時間和左岸約會。喫過飯,見時間還早,兩人去了第5元素。
按說上市材料快做完了,權磊應該退掉酒店房間,搬回家去住。可看他的樣子,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左岸不知他是怎麼想的,真想問問,又不知如何開口,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酒,顯的心事重重的樣子。
權磊覺察出她有心思,還當是學校裏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是不是合同快到期了?”權磊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