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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晗對權、姚之間的矛盾也有所聞,見左岸面色陰鬱,知道她是爲此憂慮。安慰道:“你也別盡往壞處想,姚明遠我接觸過幾次,是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拋去個人感情,從公司利益出發,他也應該伸手相救。你想,這總經理被羈押,如果傳出去會影響公司形象和信用。而且,證監會有規定,擬上市公司在申報、審覈期間不得更換公司法人、總經理。”
舒晗又說了些勸慰的話,左岸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他們一直呆到很晚才離開。到家時已是午夜,但左岸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倒了半杯波本威士忌,先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喝到一半,一仰脖,一口乾了。她想讓大腦變的昏沉起來,驅趕那些紛亂的思緒。但酒精並沒起多少作用,她依然清醒的一點睏意也沒有。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最後索性坐起來,低垂着頭,在黑暗中大睜着眼睛,想那個她最不願意想、卻又無力驅趕的問題-權磊在什麼地方?
在公安局?還是看守所?他們會不會打他?折磨他不讓睡覺?左岸苦苦思索着,發現自己對這些問題一無所知。她憑着以前在報刊看到的有限的一點知識,猜測着權磊此時可能存在的各種境遇,結果一無所獲。她很想找個人問問,或者只是說說也行,她把自己認識的人逐個搜索了一遍,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家人、朋友都不行,唯一有可能的是舒晗,可人家已經陪了自己一晚上,怎麼好意思再打擾他!
左岸很想往權磊家打電話,問問祕芸,她知道的情況一定比自己多。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這個時候,她才體會到情人的尷尬。以前總覺得情人和妻子相比,並不像人們想的那樣,喫了多少虧似的。除了沒有名份-而她恰恰不需要名份。可現在權磊一出事,就顯出做妻子的好處來。人家可以名正言順,打電話,找人,爲救丈夫奔波;可以向家人、朋友訴說,得到他們的勸慰,可自己算什麼?如果不是舒晗,她到現在還矇在鼓裏!
這麼一想,左岸不覺悲從中來,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她兩手捂住臉,伏在膝蓋上,無聲地哭了起來。黑暗中,白色真絲睡衣裹着的後背像一個小山丘,一起一伏,閃着幽幽的白光。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覺夜-一個人的夜是這樣漫長,孤寂,無助。
不知過了多久,左岸哭累了,趴在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來一看,天已大亮,急忙跳下牀,一看錶才7點。明知不可能,還是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給權磊打電話,依然關機。她深嘆口氣,躺回牀上,每隔一會看一下表。石英鐘上的錶針好像出了毛病,慢騰騰的,半天走不了幾個字。左岸心亂如麻,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否則非發瘋不可!她跳下牀,跑進衛生間,打開淋浴。讓水一激,大腦變的清醒起來。猛然間,左岸想到一個人-石小樣。
是啊,怎麼把她給忘了!以前自己幫過她,權磊還借房子給她住,如果她去找姚明遠說情,興許能起作用。
這麼一想,左岸心中又升起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