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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是從報上看到先鋒公司上市的消息的。
只是一則短訊,她卻反反覆覆讀了幾遍,內心抑制不住地一陣悸動,湧起想給他打電話的衝動。她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控制住。已經分手了,又何必再聯繫?而且—說什麼呢?既不能像普通朋友那樣,互相問候、寒喧,也不能像家人一樣,報流水賬似的訴說別後發生的事,更不能像情人般親親我我,互訴衷情。還是不要聯繫的好。與其給自己徒增傷悲,和無望的希驥與幻想,不如就此沉默,彼此相忘於江湖。
不過,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整整7個月,左岸和權磊沒有見面,沒有打電話,沒有任何的聯繫,但是那種心裏的聯繫始終沒有斷過。與權磊分手後,左岸去了美國,在哥哥的公司做導遊。她什麼也沒說,哥哥什麼也沒問,彼此好象有默契似的。哥哥把最好的路線給了她。她遍遊歐洲,三進西藏,這些都是曾和權磊計劃而未能成行的,她像報復似的,去了一地又一地,但又好象哪都沒去。這些令人陶醉流連往返的塵世美景和大自然的天然傑作,絲毫不能減輕她內心的痛楚。記得第一次登上唐古拉山,望着遠處白雪皚皚、雲霧繚繞、如童話般美麗、神祕莫測的山戀羣峯,突然間淚流滿面,有一種想展開雙臂、縱身一躍的衝動。傳說中這神山聖湖,是一對生死相依的情人。也許只有死亡,才能讓愛情成爲永恆吧!愛情-即使不是十分深邃的愛情,在最熱烈的時候,也會有一種願意一同去死的幻想。愛情不懼怕死亡,她懼怕的是生活。一如左岸和權磊,不是因爲不愛,而是無法一起生活。
有時候夜深人靜,左岸站在窗前,望着遠處萬家燈火,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太任性了,選擇了分手這種終極方式?聖經上說,愛是包容,愛是忍耐,爲什麼自己不能包容,不能忍耐?爲此,她曾深深自責過,也曾問過自己,既然這麼痛苦,何不回去找他?但是回去又能怎樣?權磊的壞脾氣不會改,男男存在的事實不會改,她依然還要面對這一切,依然還會爆發激烈的戰爭。這會毀了自己的生活,毀了辛辛苦苦建立的事業。她已經過了爲愛情放棄夢想的年齡了!
在外漂泊了半年,左岸以爲自己平靜了,這才踏上回國的航班。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先鋒上市的消息,原本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其實先鋒和她已經沒關係了,她甚至不知道權磊還在不在先鋒。但她就是不能平靜。她想知道他在哪兒?在做什麼?帶着這種矛盾的急切心理,左岸給舒晗打了個電話。她和權磊之間只有這麼一個共同的朋友。
也巧,舒晗剛好在北京,兩人都有幾分意外,約好時間在馬克西姆西餐廳見面。左岸怕塞車,提前一個小時從家中出發,比約定時間提前到了。等舒晗的當兒,她不由的回憶起和權磊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是在藍城機場,左岸辦理好登機手續,去安檢口排隊等候安檢。一回頭,看到匆匆趕來的權磊。她並沒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他,只是託舒晗把那輛別克車轉交給他。看來舒晗沒有遵守諾言,還是把她走的消息告訴了權磊。
兩人隔着一米線,相對無語。幾天不見,權磊消瘦了許多,嘴角起了一串水泡,一雙眼睛因爲缺乏睡眠變的紅腫。一瞬間,她心軟了,想立刻撲到他懷裏,像從前一樣,合好如初。但是沒有,她站在那,一動不動。
“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別走好不好?求你了!”權磊聲音嘶啞地道。
左岸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眼前浮現出他高舉相機摔到地上的一幕,於是狠狠心,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