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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詹姆斯咕噥着說,站都沒站起來。
拜倫在淺水區把石頭一塊接一塊地重疊起來,把它們當作橋墩,支撐比較粗的樹枝。幾個小時後,水面上便架起一座不規則的建築了。“你想試試嗎?”拜倫問道。
詹姆斯參考了一下自己的示意圖,說:“我認爲我們需要考慮一下承重問題。”拜倫強調說只是個池塘,然後便邁步朝橋上走去。
他還記得自己的心就像腳下的橋一樣晃晃悠悠。深色的木頭就像上了油一樣滑溜溜的,他的腳趾根本無法把它抓緊。每邁出一步,他都以爲自己會摔倒。而他越是認爲自己會失敗,失敗就越發顯得不可避免。他還記得詹姆斯嘴裏數着數,還堅持說那不是因爲他很擔心,而是因爲詹姆斯在數數。
那天的記憶如此清晰,他彷彿在水邊看到了兩個孩子的幽靈。接下來就出事了。
拜倫越是盯着水面看,就發現小橋甚至天空的倒影越是清晰,就彷彿水面下存在着另一個折射度更大的世界,上面也覆蓋着紫銅色的雲朵和閃爍的陽光。如果一個男孩沒在溫斯頓上學,那麼,那天早上他相信頭頂上和水下各有一個天空或許還可以原諒。假設科學家們都是錯的會怎麼樣?他們顯然弄亂了時間。假設真的有兩個天空會怎樣?在發生那次事故之前,拜倫對一切事情都只看表面。此刻,注視着這個池塘,以及四周閃亮的天空,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說人們瞭解什麼知識,那也不過是因爲別人告訴他們那些是真的。詹姆斯說得對,這似乎並非信任所建立的良好基礎。
這事細想起來太複雜,拜倫覺得自己或許該喫塊葡萄乾餅乾。一陣微風摩挲着水面,周圍草葉上懸掛的那一顆顆小小的寶石全都隨風搖擺起來。現在已經6點一刻了。他抖掉晨衣上沾的點心碎屑,繼續工作。放大鏡和手電筒都沒多大用處,太陽每一分鐘都在徐徐上升。它們不過是讓他感覺自己更像個找東西的男孩。如果詹姆斯在旁邊,他根本就不需要這兩樣工具。
“我的天,你都溼透了,”拜倫的母親被鬧鐘叫醒睜開眼睛時說,同時伸手取過藥丸和水,“你沒去下面的池塘邊吧?”
“我覺得今天又會是大熱天,”他說,“我非去上學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