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旋花做朋友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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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旅行。”我說。
“你已經不是學生了。”他說。
我說我三十九歲了,但還能買得起一張巴士車票。
納比爾把他的手指塞進牙齒裏,啃掉了三個可憐的指甲尖。“你有一份好工作。工資優厚。你到底有什麼毛病?”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就因爲你讀過牛津,就覺得我們都不夠優秀?”
最後一句話開始是個陳述句,但半途中產生了認同危機,變成了一句疑問。我從來沒有提過半個字說他不夠優秀。顯然害怕自己不夠優秀的人是納比爾自己。但比起和自己陰暗的內心對峙,和另一個人爭吵要更容易些,尤其是對着自己的員工。
你看生活變得多複雜,就連簡簡單單的辭職都不簡單。
我不想和納比爾鬧得更僵,於是我編了個藉口。我說:“如果你要抓酒吧老闆做假賬的現行,就得找個會計打入酒吧內部。那是我做不到的。你以前說得對。你確實需要一個男人。一個有駕照的人。”
“你想要個司機?”他又擺出那種怪相來,我記得那是他在笑。
“我瞭解配備司機是不可能的,”我平靜地說,“這就是我必須離開的原因。”此時我相信自己佔了上風。在我的腦海裏,我已經上了巴士。再見,金斯布里奇。再見,哈羅德·弗萊。
然後納比爾做了他最擅長的事。他想出了一個日後破壞程度最大的解決辦法。他甚至不是蓄意的。這是他的直覺,就像有些人生來就對天氣或鋼琴有感覺一樣。你給我當司機,他說。一切都解決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