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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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我上一次給你寫信已有三天。儘管身體不夠好,沒法離開房間,我還是在腦海裏爲芬緹辦了一個好女人的入葬儀式。我想象她的棺木上放着從我花園裏採來的明麗的蜀葵。還有用來紀念的迷迭香和紫羅蘭。我給她安排了一個福音唱詩班,唱着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恆》。插了吸管的玻璃杯裏是波普甜酒,每個人都穿着鮮紅明黃,在停車場裏跳舞,完全按照她的心意來。從那以後,我的健康狀況一直欠佳,無法好好地安靜下來給你寫信。
我的朝聖同行者們都拋下我,開溜上路了。我想到芬緹在我身旁死去,那不可怕,但我有太多東西想對她說,而不是在那裏嘟噥地哼着《三隻瞎老鼠》。事物並不總以消失的方式終結。也不總是以突然出現的方式開始。你以爲會有一個時間說再見,但人們往往在你回過神來之前已經消失。我指的不單是死亡。
我很少去娛樂室,即使去了,也遠離其他人,坐在窗邊的一張椅子裏。我沒去了解新病人們的名字。我沒參加音樂治療,也不讓露西修女給我塗指甲。我坐在這裏,等,坐着的每一天都在想,你到哪裏了,還能不能到這裏,有時這些太過沉重,這樣翹首企盼,這麼多未知。
“哈羅德·弗萊寄了一張明信片來,”露西修女說,“他已經離開紐卡斯爾。已經繞道經過赫克瑟姆了。現在他正前往坎博。他就快到這兒了,奎妮。幾乎就快到了。你想看看圖片嗎?”
我看了,但我得承認,眼前只有一片模糊不清,我看不到。
我只看到露西修女粉紅色的手,充滿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