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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枕溪道:“您繼續說。”
盧曉筠說:“她爸爸和我都很生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話說了一籮筐,她就是不肯改,她爸爸脾氣一向很好,那回差點動手打了她。我們覺得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變成這樣,肯定是有人帶壞了她,最後鎖定到了你身上。”
木枕溪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不會臉大地覺得當時的自己能夠改變肖瑾的人生志願,但說和她完全脫不了干係是不可能的。林城一中雖然文理並重,但社會的大風氣是“重理輕文”,高一尚未分班的時候,肖瑾是班主任眼裏的好苗子,所有人都篤定她會選擇理科班,後來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木枕溪問過肖瑾,肖瑾說學文學理對她來說無所謂,反正高中課程她早就自習完了,因爲木枕溪在文科班她纔去的。
木枕溪在肖瑾的薰陶下接觸了不少文學和哲學類的書籍,即使囫圇吞棗,也從中琢磨出了一絲文字的魅力,否則也不會愛上給肖瑾寫情詩。她一早知道肖瑾要出國,閒聊的時候問過她想上什麼大學什麼專業,肖瑾說想學文,但神情明顯是猶豫的。木枕溪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顧慮,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肖瑾再有主意,當時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面對將來人生的抉擇,做不到舉重若輕。那天中午,她坐在學校操場的臺階上,難得地把木枕溪當成了能夠爲她排憂解難的對象,認真地問:“假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擺在眼前,是應該聽從內心,還是應該屈服現實?”
“什麼事啊?”
“選專業的事,我爸媽希望我念商科,我自己對經商沒有興趣,我想學文。你覺得我要學什麼?”
“我覺得?”象牙塔裏的學生們都是理想主義者,木枕溪即使早早地扛起了家庭的負擔,確實覺得能賺錢的比做文字工作好多了,她要是能選她肯定選賺錢。肖瑾那麼聰明,做什麼肯定都能做好,但她希望肖瑾可以做她喜歡的事,能夠一輩子開開心心,賺錢這種事,自己以後會努力的!於是回答她,“當然是選你喜歡的了。”
“可我爸媽說,那是沒用的東西。”肖瑾眼睫低垂,手指揪了下臺階牆根長出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