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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深和廖封共事這麼久,深知他財大氣粗,手下更是高手雲集,讓人防不勝防啊!本來呢,谷深覺得自己肯定會順理成章地升爲信州知州,或者調去別的地方。誰曾想,他竟然被派到了饒州,而這裏恰恰是廖封餘黨盤踞之地。真是命運弄人啊,這可是谷深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谷深對於廖封背後的勢力心懷忌憚,害怕他們會暗中尋仇。然而,比起這一點,谷深更爲擔憂的是劉文昌的過度干涉。儘管兩州之間沒有直接關聯,但由於劉文昌鎮守信州,並負責安撫一方,因此饒州成爲了他特別關注的焦點。所有事務都需要得到劉文昌的批准,這使得谷深覺得自己的知州職位與當年在信州擔任通判時並無不同,令他倍感壓抑。
谷深也曾試圖培育屬於自己的勢力,但劉文昌正值權勢鼎盛之時,他絲毫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幸好如今孫通和孫道已被拘捕嚴懲,廖封在饒州的勢力基本崩潰,這多少讓他鬆了一口氣。谷深深知饒州最易出現問題的地方便是永平監,那裏每天都有大量的銅和銀進進出出。許多黑市中的白銀和銅通過這裏轉眼間就變成了正規的銅錢以及標準化的銀錠元寶,從而能夠合法地流入市場。他正在籌劃調動有關官員對永平監展開一次全面深入的調查,以成就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沒想到,這個時候劉文昌又下了公文,令他調查永平監,他長嘆一聲:自己的準備又成了別人的功勞了。
儘管心情不好,但調查永平監是他自己也想做的事情,所以他還是比較認真地去做了。按照程序他帶着相關官員在永平監整整查了十天,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進出銀子、銅、錫、鉛的數量都可以對上。
谷深明白了這樣查下去毫無意義,他就單獨找到鑄錢監金保,直截了當問道:“有人告發大量的私銀私銅進了你這裏,但賬面上一兩都沒有,你把這些私貨怎麼處理了?你必須如實告訴本州,等查出問題來可就沒有挽回餘地了。”金保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他當這鑄錢監都十幾年了,這裏的知州知縣不知道換了多少人,但他依然是雷打不動。一方面是因爲他把問題處理的非常到位,與每屆知州知縣的關係都相處得很好,也沒有地方官告發他;另一方面是永平監是全國最大的鑄錢監,鑄出來的錢質量最好,年年都很穩定,所以奠定了他的穩定地位。
面對谷深的質疑,金保不慌不忙回答道:“大人是新到饒州不久,很多情況想必也不知情。下官只是一個小小八品鑄錢監,大人手下隨便一個稅監戶曹都要高下官一頭,便是知縣來了我也得點頭哈腰,我哪裏還有膽量去做殺頭的事情呢!做我們這些監事官,能做到永平監已經是到頂了,所以,一輩子只求安安穩穩,不出什麼差錯就好。大人所說的私貨也都是權勢顯赫達官貴人才能擁有,下官根本沒有權力去管他們,能管到的都是平民百姓,但他們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如果大人要查這些,還是在你們自己內部去查吧。”
谷深見金保滴水不漏,略一思考便心生一計,故作神祕地說道:“這裏現在沒有外人,不瞞你說,我手裏現在有貨,想找你幫忙,你給處理掉,報酬隨便你說。”不料金保依然不上鉤,他微微一笑道:“知州大人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處理的,但下官確實沒有辦法,這鑄錢監收的銀錠、銅錠都來自鉛山場、興利場、處州場,都是官方進出,即使有私貨,進去就充公了,也出不來了。”
谷深坐在屋內,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無奈。連續幾日尋找不到突破口,讓他心中如同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着,整日鬱鬱寡歡。這天上午,他早早地便離開了那略顯沉悶的衙門,急切地想要回到家中,尋求片刻的寧靜。
然而,當他屁股還沒來得及在自家椅子上坐熱乎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煩躁之情,本想讓管家將來人打發走,但那敲門聲卻愈發急促,彷彿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無奈之下,谷深只得讓管家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