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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而去的不只有我的客戶還有我的母親。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我不悽慘沒天理。在這個時候母親被查出了胃癌,我用我所有的積蓄沒有把母親送進醫院,只把母親送進了骨灰盒裏。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以後,我抱着母親的骨灰大哭了一場。發泄完悲傷的情緒之後我又回到了北京。
正準備從痛苦中站起來繼續努力掙錢的時候,我的父親又出了車禍。父親的朋友告訴我說,他在去新疆撿石頭的路上與貨車相撞當場死亡。父親有價值的石頭沒找到,卻給自己找了一條通往天國的路。
我去新疆處理完了父親的後事以後便回到了老家的房子。父親在匆匆尋找母親的路上什麼都沒給我留,只留下了一塊灰暗的石頭和老家一處年久失修的房子。
這個時候的我對生活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我已經沒有勇氣繼續站起來面對生活。我也不想再回北京,就想在老家的房子裏一直躺到死。於是我把自己洗乾淨了之後,換上了一直沒捨得穿的一套大牌運動服,心想就這樣一直躺到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躺屍是一個漫長且痛苦的過程。痛苦的不只是心靈還有肚子。我躺了二十多個小時以後便餓的渾身難受。這時候手機上傳來“叮”的一聲消息通知,原來是某團的軟件問我餓不餓。看着軟件發來的提示消息又是一陣心酸襲來,沒想到最後關心我的人居然是搶我生意的人。於是我決定在這個軟件上訂一份大餐,它搶了我的飯碗,我端起它送過來的飯碗,這樣心裏多少平衡了一些。
半個小時以後,某團的電話沒等到卻等到了北京的房東催房租的電話。
房東是一個五十多歲,離異的東北女人。我在她家的一個狹小房間裏住了五年。五年裏她除了每個月準時的向我收租以外,我們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我看着手機猶豫了一下,心想既然決定死了那房租乾脆就不交了,於是我接起了電話。
“你擱哪呢?這個月房租該交了啊!”